说笑着,少女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沈顾行抬头,江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有些难为情,便道:“阿风竟然能卜卦?”
江佐笑而不语。
两人略一示意,便一起走到船头临风而立。清风徐来,江佐先问:“我听说,皇后娘娘发了好大的火,若不是陛下拦着,已将你下狱?”
沈顾行苦笑道:“娘娘明明看中了他的侄子韦捷,可仍然不依不饶。”
江佐道:“韦湑那个老滑头,原本想要韦捷娶皇后嫡出的安乐公主,可皇后却要将安乐嫁给武家,将成安嫁给韦家,皇后兄妹便一直僵持。后来韦捷忽然改口,要娶成安公主,皇后这才满意。可后来又听说是你一直游说韦捷,你一门心思不娶她女儿,又这样卖力地搭桥牵线,终于勃然大怒。”
沈顾行道:“事到如今难道要我引颈赴死吗?韦家和武家都想要娶更得盛宠的安乐公主。我这番境地,也顾不得小人行径了,便引着韦捷撞见了安乐和武延秀私会。那韦湑又听说魏王嫡宗子武延基调转马头盯上了成安,怕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才又紧着抓住了成安这棵救命稻草。”
江佐叹气道:“你到底还是丢了官。”
沈顾行一拍江佐胳膊,豪爽道:“江兄不必叹气!于我而言,这已是很好的结果。我原担心贬谪到那荒蛮之地,反而累得阿风同我吃苦。”
江佐惆怅道:“寒窗苦读十余载,一朝付之东流,怎能让人不惋惜。”
沈顾行负手而立,道:“如今这朝局如浑水一般!韦武当权,安乐公主大有效仿武后之心,大肆干预朝政,贿买官爵,太子被她打压得毫无储君之威。我没有匡扶大业之才,不能辅佐君主洗秽濯垢,咸使洁清,这样退隐山林,倒也省去很多烦恼。”
江佐眉头紧锁,附和道:“安国相王也辞去太尉及知政事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