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四月,你以身体不适为由诓骗五哥同游邱山,在山中耳鬓厮磨流连数日。许是以为自己真的攀上了高枝,回去后便急不可耐地退掉了与你表哥的亲事。这也便罢了,可本宫却听说你还与开国公的嫡孙女婿也不清不楚。”
成安公主将自己得来的信息添油加醋地抖搂出来,她不信沈顾行还能会要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周围人窃窃私语起来,间或有嗤笑声传来,江风第一次感受到谣言的恐怖力量。
她并不怕这些无中生有的诋毁,但是她怕沈顾行同她一起忍受诋毁,她不能将谪仙似的人儿从云端拉到泥淖。
“公主慎言!”
“阿风光风霁月,公主何以市井流言中伤女儿家清白!沈某虽一介布衣,但也绝不允许她受人欺辱半分!”
江佐声音因激动有些颤抖,沈顾行的声音却更加坚定。
“沈顾行,你还看不破她吗!因为五哥腻了她,她才又找上你!这样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你!”成安公主又急又恼。
沈顾行手握成拳,额角的青筋一鼓一张,他气愤极了,觉得成安可恶可憎。他不敢去看江风,他怕那无助的眼睛,那会让他失控,让他忍不住大打出手。
他要维护她的清誉,绝不允许她身负这样狼藉的名声。
可如果他看一眼江风,就会知道,她的女孩并不脆弱。她眼神坚毅,准备与他并肩而立,迎接暴风骤雨。
他那样想着,松开拳头,保持镇定,声音也渐渐和缓而有力:“长安城和凉州相隔千里,有些人捕风捉影歪曲事实也是有的。公主刚刚说的,据我了解却是另外的样子。江伯母只有一个姐姐,交情一直很好,或许也曾动过儿女婚事的念头,但却从未有过结亲之实,更没有退亲之事。我曾在凉州半年之久,同国公的嫡孙女婿高晦也算莫逆之交,他光明磊落,绝不是蝇营狗苟之辈。诸位贵人久居长安,宝马雕车香满路,从未见塞北儿女畅怀激烈、洒脱不羁。若是如宜业一样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就绝不会信这些龌龊的流言蜚语。”
说完这席话,他才缓步走到江风身边,拉过女孩的手,在女孩如水的目光中,又朗声说:“若是同我一样了解阿风高洁明快的性子,也绝不会信那些恶语中伤!”
“啪”地一声,吉安县主掉了杯子。
原来这些深宫女人,手都不咋稳,这么一会儿已然摔了俩杯子。
沈顾行身姿挺拔,看向成安公主:“至于中山郡王,他在邱山延请名医,对江风有救命之恩,但也仅此而已。我们感念王爷大恩,但阿风同他清清白白!公主如若还不信,可以去问郡王妃,或者可以直接问中山郡王,只是不要再纠缠、抵牾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