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连连摇头,叹道:“若我没猜错,这位便是自任为左丞相,掌管内外政事的郑喑?”
郑喑道:“你认识我?”
又见江风摇头叹气,喝道:“作什么叹气!”
江风掩嘴,看向李重福,目光却有怜悯之意,不急不慌地说:“王爷以此人为丞相,必然难成大事!郑喑此人,在长安城可是出了名的‘霉运当头’,他依附来俊臣,来俊臣被剿灭;投奔‘二张’,二张便被诛族;后来又成了武三思的门客,没几天的功夫武三思就被节愍太子造反杀死了;他上一个投靠的,是韦氏吧?这样的灾星,竟然转投王爷座下,王爷真要…自求多福了。”
郑喑面色气成了猪肝色,大怒道:“胡说八道!良辰择木而栖,陛下是中宗的嫡长子,应该自即天子之位。相王虽有讨平韦氏的功劳,但怎么越位居上呢!我等追随陛下,乃顺应天意!”
江风不屑道:“良禽择木而栖?!郑大人话说得好听。我却记得,你不愿外调江州司马,到处求情,还曾求到太平公主跟前。公主看在崔湜的面子上,本来要帮你,可你非要登门拜谢。”
江风故意一顿,才说;“可公主见你一面后,却反悔不愿帮你了。崔湜不依,公主被他缠的麻烦,便对崔湜说,让他以后也离你远些,说你长相奇丑,影响气运!”
郑喑暴跳如雷,抽出长剑便刺过来,骂道:“贱人!胆敢辱我至此!”
郑喑满腹才华,十七岁中了进士,却因为长相只能做小官。
长相是他的软肋,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今日江风不断触碰他的逆鳞,终于彻底的激怒他。
江风见她持剑逼近,将早准备的石灰粉对着他的眼睛就撒了过去。
效果不错!毕竟在李隆业身上实践过。
江风不管“诶呀妈呀”大喊大叫的郑喑,只对李重福说:“大王在均州,立当今陛下为皇太叔,温王李重茂为皇太弟,建年号中元克复。任郑愔为左丞相,掌管内外政事;任张灵均为右丞相、天柱大将军,掌管军事。您这次暗中前往东都洛阳,计划杀掉留守,拥兵西据陕州,然后东下黄河,再图天下!王爷,我说得对吗?”
李重福一愣,江风所说的这些,全都是他们私底下的谋划,分毫不差。
他自认为保密措施很好,难道还是被长安知道了?还这么详细!
他将信将疑,说:“若长安知道,安能容我到现在。”
江风见他上钩,便说:“王爷是先帝长子,若贸然治罪,难免落人口实。郑庄公克段于鄢的故事,王爷应该耳熟能详吧。”
李重福踉跄后退一步,顿生大势已去之感。
郑喑见此,大喊:“王爷,别信这妖女!”
江风道:“从前,王爷被韦氏忌惮,发配均州,不得返朝。韦氏被清算,王爷本可继续做逍遥王爷,一方诸侯,没想到被别有用心之人蛊惑,如今,只怕连性命也难保全。而长安城中,与王爷暗中联络的那位,却可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