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江风和关山云二人各自回房。
袁瑛去看望鸣雀。
主仆二人对坐,鸣雀拿过纸笔,写:能信吗?
袁瑛说:“无所谓信还是不信,不管怎样,也没有什么损失。”
鸣雀想了想,指着自己的嘴巴,写:不是她。
袁瑛说:“算她还有些良心。”
又说:“她若是真对你下手,也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鸣雀默然。
袁瑛想到想到鸣雀一生追随她,历经磨难,现在又为了保护她咬断了舌头。
她情不自禁,说:“我纵便大白于薛王,他又能拿我怎么样!你我虽为主仆,但我早已将你视为亲妹,你为我落得如今这般凄惨境地,让我怎么办呢!”
鸣雀见袁瑛难过,写字也来不及,便呜呜呀呀说起来。
说得是什么,一个字也听不清。
袁瑛反而更难痛苦了。
她想起江风的话,对鸣雀说:“褚颜虽然说出了诏书下落,但我若就这样放她去,还是不放心。可关大哥一心治好她,要让人送她去找孙神医。你不如也跟着,神医妙手回春,兴许也能让你再开口说话。”
鸣雀摇着头,心里不愿离开袁瑛半步。
袁瑛叹气:“褚颜奸猾,你若跟着,我还能放心一些。不然她给了一个假地址,寻不到女皇遗照,咱们岂不是竹篮打水。”
鸣雀左思右想,才点头同意了。
主仆二人商量妥当,便有人敲门。
仍是一个短衣打扮的汉子,进来回禀道:“姑娘,我们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动身吗?”
袁瑛斩钉截铁:“好!”
鸣雀拉住袁瑛衣袖,露出恳求的神色来。
这些年来,她从不敢离开袁瑛半步,她怕再见时,她又是那样凄惨狼狈的样子。
袁瑛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说:“这封信 不管是给关大哥还是阿风,他们都会帮你的。”
说完,不理鸣雀的哀求,转身出门。
门外,已悄然立着十几人。
袁瑛怕惊扰了关山云和江风,并不说话,只做了一个手势,便率领众人要出门去。
本是毫不犹豫的步子,却越走越沉重,越走越缓,终于停下来。
回头。
随众两分。
关山云立在他们刚刚喝酒的那棵槐树下。
关山云负手,向她走来。
黑衣人“呛啷啷”宝刀出鞘。
关山云仍径直走到袁瑛跟前,说:“不跟她道别吗?”
袁瑛指着古槐,说:“刚才,不是已经道别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