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江佐便问:“宜业对你,仍有旧情。阿风,你是怎么打算的?”
江风这下倒是抬了头,神情讶异,似觉得江佐问得奇怪。
她问:“大哥,他对我仍有旧情,我就该回头吗?”
江佐也一愣,才说:“他那时跟县主成亲,也是不得已。如今他要和离,你若还肯回头,也不是不可以。”
江风摇头:“他若和离,县主怎么办?我若回头,又置薛王爷于何地?”
江佐心下稍安,这一个比那一个冷静许多。
江佐说:“宜业与县主,闹得不可开交。”
江风颓然:“哥哥,那也是他们的事。跟我何关?”
江佐问:“这么说,你对宜业,一点心思也没了。”
江风笑了,笑容凄惨,她说:“我来到这世界上,只任性妄为一次,那就是决绝地选择了宜业,归根到底,还是对他心思太过。后来阴差阳错,终究兰因絮果。我原也怪他,可后来知道了缘由,就没办法怪他恨他了,只是觉得自己命苦。”
她见江佐听得认真,继续说:“我身为女子,所能选择的路是有限的。我原来是以袁瑛为榜样的,希望能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可后来袁家变故,袁瑛竟……”
她不敢透露太多袁瑛信息,只得转而说:“哥哥知道母亲和我的关系,也是最近才亲近了些,我跟祖母,更是从不合恰。我原是极想逃离这个家的,所以才不住地纠缠关大哥,希望海角天涯,他能带着我。至于高晦,也只是觉得若嫁他,或许日子能好过很多。从我幼时,我就已经不会随性而为,所有事情都要权衡利弊,做出的最利于我的选择。时至今日,我难道会因为所谓的心思,再回头吗!?”
江佐一直知道,家中三个女孩,虽然江风最小,可却行事最稳妥,也最理智。
她曾孤勇决绝地选择了沈顾行,最后却落得满身伤痕,下场凄惨。
此时纵便爱意不减,也绝不会再重新飞蛾扑火一次了。
他良久不语,一方面觉得自己不了解江风,竟然还以为她会孤注一掷,再次选择沈顾行。而另一方面,却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当得属实不称职。
想到这,他便对江风说:“那薛王爷呢?和他在一起,选择去洛阳,也是权衡利弊后的决定吗?”
江风脸上,现出一片茫然,她摇着头,说:“开始时或许是,可现在,我也说不上来了。”
她上一辈子母胎solo,这一辈子也只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她并非铁石心肠,反而也向往浪漫的爱情。
李隆业或许曾经荒唐,可自从俩人决定在一起,江风时时刻刻可以感受到他的改变,他的热烈,他的情意浓浓。
她陷入被爱的甜蜜里,也理所当然地去回馈爱意。
也许真的有日久生情这回事!
时至今日,她自己也已经无法分辨,在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同甘苦共患难之中,有几分是表演,又有几分真情流露。
江佐循循善诱,又问:“你期待居住在洛阳?还是期待逃离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