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丽丝注意到了劳伦斯的反应,刻意侧过脸,掩饰着眼角的泪痕,故作平静地问道:“怎么了?”
“我…我…”劳伦斯脸一红,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首歌很好听,唱的是什么意思?”
“塞连民间有这样一个传说,大概在三百年前,有一位狂妄自大、权迷心窍的贵族。年轻时为了寻欢作乐他远渡重洋,游历四方,经受着命运的捉弄。直到某天他幡然悔悟,在弥留之际决定回到家中向早年被他玩弄后抛弃的少女忏悔。在回家途中,他的船遭遇风暴,他就在惶恐中沉入海底。这首歌就是那位一直等待他回乡的少女在听闻噩耗后,投海自尽前所吟唱的歌。”
“很…奇妙的故事。”劳伦斯犹豫了一下,赞美道:“我很荣幸能听到如此动人的歌声。”
“谢谢,看来不是所有兰斯人都欣赏不来悲剧。”菲丽丝勉强笑了笑。
“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起…啊嚏!”劳伦斯抽了抽鼻子,突然打了个喷嚏,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他涕泪横流,看起来狼狈极了。
“你这话似乎没什么说服力。”菲丽丝咯咯地笑了起来。她将怀中睡着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然后学着劳伦斯的样子夸张地猛吸一口气。
“能让你不再愁眉苦脸,就说明它并不是没用的。”劳伦斯说道:“等到了西境,咱们都会丢掉过去的身份重新来过。在我看来,远离上层社会的斗兽场也没什么不好。我是说,在解决温饱问题后,欣赏壮美的风景或者在夜里和朋友举杯畅谈都是不错的选择。就这样过完平淡而快乐的一生,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
菲丽丝沉默了,阴霾重新爬上她的脸。只是这次,她既没有流泪,也没有大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