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该…”女孩显然嗅出了危险的信号,连忙道歉。
“不必道歉,我们是朋友对吧。”劳伦斯知道他应当为这具身体主人的不幸童年感到难过,但他一看到菲丽丝局促不安的样子,就怎么也难过不起来了。显然这位曾经的贵族小姐并不擅长道歉,也没有劝慰别人的经验。涨红的脸和拧在一起的五官让她看起来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天鹅——既不愿放下矜持的冷漠姿态,又对自己无意的冒犯感到愧疚。
劳伦斯一下没忍住,笑了起来。事后想想,他觉得自己早该想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种大道理的。
“啊!”耳朵传来的痛楚让劳伦斯惨叫起来。
“你笑什么?还笑得那么恶心。”菲丽丝气鼓鼓地揪着劳伦斯的耳朵,逼迫他哀嚎着站了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你先放开我,我再说…”劳伦斯趁菲丽丝不注意,立马挣脱了魔爪,用两只金属护手死死捂住了红肿的耳朵。现在这位可爱的贵族小姐没法再用暴力手段威胁他了,可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一只纤细而冰冷的手灵活地穿过胸甲缝隙,摸到了他的肚皮,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说啊,你笑什么?”菲丽丝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大惊失色的劳伦斯,轻蔑地哼了一声。
假如劳伦斯是个谨慎的人,就应该能察觉到异常——普通大小姐可没有这么快的反应,她们会对结实的盔甲无从下手。菲丽丝是怎么做到的?如果穿过盔甲缝隙的不是手而是一把涂毒的匕首、一件可以将人开膛破肚的暗器呢?
可劳伦斯并未注意到这些细节,他愁眉苦脸地咽了咽口水,刚想扯动嘴角展现出尽量和善的笑容,那五根修长的指头就在他腹部飞快地刨腾起来,痒得他立马捂着肚子求饶起来。
“对…对不起…我…哈哈哈哈哈哈…”
在劳伦斯笑出了一身大汗后,心满意足的菲丽丝才把手从盔甲缝隙里抽了出来。她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皱起眉头,与劳伦斯拉开了一点距离。现在劳伦斯只感觉全身无力,只好躺下小憩。微风拂动着他凌乱的头发,道路两旁的杂草在灰暗的天幕下寂静无声地摇曳着,一尘不染的阳光从北方薄薄的云层中倾泻而下,那充满活力的光线预示着春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