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礼吗,真是没礼貌,”冠军轻蔑地冲劳伦斯勾了勾手,“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劳伦斯扑了上去,他打算在治疗药剂的效果减弱前击败对手。冠军大笑着扬起战锤,荡开剑锋。紧接着是第二击,也被冠军轻描淡写地格挡,接着是第三击,第四击…古斯塔夫公爵的冠军的确名下无虚,劳伦斯自认为他的力量与速度在药剂加持下远胜以往,却还是不能伤冠军分毫。
“没吃饭吗?再用力点。”冠军的嘲讽让久攻不下的劳伦斯发了狠,年轻的骑士挥剑过顶,聚力怒斩,其万钧之势足以将一个普通士兵劈成两半。但他挥空了,他太慢了。冠军悠闲地侧跨一步,便躲过了势不可挡的一剑。体型臃肿的冠军在劳伦斯准备后退时轻描淡写地抡起战锤,将劳伦斯打得飞了出去,劳伦斯急忙在空中调整姿势,落地后很快就重新爬了起来。澎湃的力量消失无踪,世界在他眼中都失去了光泽。他看到自己站在塞连人围出的空地上,被尸体包围,鲜血淹没了他的脚踝,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拍打在脸上的雨点,也意识到了对方只是在玩弄他,压根没有认真对战的意图。
他知道自己无法击败面前的人,五脏俱焚的恐惧让他浑身无力,手中的长剑也变得无比沉重。这是劳伦斯最精通的武器,能赋予他自信与勇气,而如今它在颤抖,沉默不语。冠军悠闲地向他走来,步步紧逼,疾风暴雨般的连续猛攻让劳伦斯只能勉强招架,踉跄着退后。
“不…”他快要窒息了,只能长大嘴巴,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然而却毫无效果,空气中的寒意甚至渗透了骨髓,让他的手臂和腿脚渐渐变得麻木无力。
“这是你们兰斯人一贯的问题,劳伦斯先生。”冠军并不急着继续压制,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的剑术在角斗场上用来对付奴隶,博取贵妇欢心,那可真是漂亮极了,可惜没几个兰斯人会钻研真正用来高效杀戮的战技。你们骄傲了太久,早就忘记了战争的本来面目。你还算不错,比我之前处决的那几个酒囊饭袋要强一些。”
劳伦斯又喝下一瓶治疗药剂,再退数步,想争取一点喘息时间,却差点被脚下一具尸体绊倒。冠军十分理解地笑了笑,紧追上去发动猛击,劳伦斯拼尽全力才勉强挡下。他尝试反击,却被冠军轻巧地一一化解,顺势作出雷霆般的回击,令他的处境更加艰难。他的最后一击被架开,冠军抡起战锤,在他结实的胸甲边缘擦出一连串的火花。太恶毒了,他在折磨他,因为命中胸甲要不了他的命,却能让他痛不欲生。劳伦斯感觉自己被一头飞奔的野牛顶到了胸口,飞出去摔在了地上,肋骨断了,插进了肺里。痛觉已经变得麻木,治疗药剂好过头的药效反而让他的生命力顽强得像只蚂蚁,足以挨过更长久、更恶毒的折磨。他的下巴贴着淤泥,艰难地吐出一口血水,正试图捡起武器,就感觉到一只沉重的大脚踩在了他的背上。
“救…救命…”他好似扛着一座山,被压得动弹不得,死神的镰刃正轻飘飘地拂过他的头皮,咀嚼、粉碎着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