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多数贵族都惶惶不安,新律法在三天内就废除了包括门窗税、阳光税、呼吸税和大便税在内的整整二十六项杂税。民众们在欢呼,而贵族们的脸上没了笑容,这些贱民所贡献的税收至少维持着他们此前奢侈生活的一半开销。此举分明是在向所有贵族宣战!
贵族们对这种无声的挑衅感到愤怒,他们中的一些年轻人联合起来,试图找奥菲利亚抗议。但他们忘了父辈的警告——老牌贵族与民众的契约已经作废了。在成年以前,很少有贵族子嗣能看清兰斯的原貌:这是一个充满腐败和堕落的地狱,强者无情地剥削弱者,以保护他们的代价换取其无条件的服从。这是物竞天择的自然秩序,没什么不合理。但前线的惨败动摇了统治阶级的根基,而带着新秩序来到兰斯的教会则有着更强大的军事力量。
弱者要服从强者制定的规则。
很浅显的道理,但那些年轻的贵族子嗣并没意识到,教会之所以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越界。而一些尚未看清形式的贵族,还期待着“让敌人对抗敌人”,等着教会和塞连人为了争夺兰斯的土地打得头破血流。
愚蠢至极。
得益于父亲财政大臣的身份,罗格被几位同辈青年贵族推举出来,成了抗议团体的领袖。尽管父亲无数次警告他,不要做出头鸟,哪怕新秩序再怎么荒谬,也别发表任何意见。但年轻气盛的罗格压根就没考虑过抗议的后果。他是血统纯正的贵族,哪怕是菲利普陛下也不能因为这点事惩罚他。一想到梅赛蒂小姐委屈地说自己下半年只能穿去年流行款式的裙子,穷得一周只能天天吃黑峰领熏火腿和列顿河松露鱼排,罗格就火冒三丈。他自己可以听父亲的话,忍受新秩序的存在,但他见不得未婚妻受苦。
在公开审判的最后阶段,罗格和其他几位贵族子嗣来到了王宫门前,试图找奥菲利亚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