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本人愿意的话,那再好不过了。”奥菲利亚优雅地笑了笑,看似随意地说道:“但我还是最喜欢他早年写的那本寓言集,里面有一则关于拉撒路的故事——他望了一眼不该看的魔鬼,结果他就再也不能融入人群,永远成了被孤立的陌生人。安德烈阁下,猜猜看,我为什么格外喜欢这则寓言?”
似乎是被教皇宽容的静默所鼓舞,安德烈犹豫了一下,猜测道:“是拉撒路最后的复活吗?象征着神的无上权能,也预示着虔诚者终将获得救赎。”
“答案没有那么复杂,安德烈阁下,我是个很单纯的姑娘。”
单纯…安德烈差点笑出声来。奥菲利亚是女王,教皇,煽动民心的政客,十恶不赦的暴君,是利用谎言、恐惧和神秘力量奴役众生的怪物,这才是世俗公认的观点,单纯这个词和她真的一点都不沾边。
“恕我无知。”
“在陈述拉撒路的罪孽时,列昂尼德提到了一个观念——动物也是另一种人类。而他杀了它们:甲虫、蜘蛛、蚯蚓,它们有大有小,有黄有黑,颜色各异。他杀了它们,成千上万只。他毁掉了它们的家园,把光带进了地洞,那个从没见过太阳的黑暗世界。他带来了光明,这却成了一种罪孽。安德烈阁下,这和我领导我的人民远眺更广阔的苍穹,难道不是一样的罪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