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这架巨兽残骸爆炸了。待人们从炫目的火光中恢复了视力,看到玛丽亚阔步行走于融化的废墟之间,燃烧的残骸碎片突出于她的盔甲和未被盔甲覆盖的血肉间。她浑身是血,但没人知道她为何还没倒下。一发足以摧毁战争傀儡的石弹射向玛丽亚,但她用那两把被诅咒的上古神兵,在半空中将巨石一分为二。在街垒后惊恐万分的弓箭手将射速发挥到极致,对着无情的玛丽亚一次次齐射,但这都无法阻挡她:女骑士的盔甲受过四道神恩加护,寻常武器不能伤其分毫。
守军的反击在这头不可阻挡的怪物面前被挫败了,她冲上街垒的瞬间,一整排的士兵在狭窄范围内被一并屠宰,鲜血和残肢飞向天空,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恐惧的尖叫,就成了玛丽亚为取悦全父而献上的血腥祭品。战争傀儡被迫留下殿后,为步兵的撤退争取时间。敢死队在玛丽亚突破街垒的瞬间齐齐冲锋,颂唱着对异端鲜血的渴求,冲进人群大杀特杀,瞬间就斩获了数以百计的头颅。玛丽亚横冲直撞,不断收割着异端的生命,所向之处无一合之敌。随着不断加速,她变成了一道恐怖的残影。
她距离投石机阵地或许还有两百米时,一道银光击中了她,把她从人群中击退。玛丽亚丝毫没感到剑刃的痛苦,无论是那无关痛痒的创伤,还是塞进体内那与自身血液混为一体的异国能量,凝固的血液与能量交融灼烧之痛。她真正受到重创的是那颗内心,当伤口流出鲜血,耻辱将永远以疤痕的形式缠着她一辈子。她扭头望去,与旗手的冠盔对视,此人的制式盔甲上留下的血迹已干成褐色,剑尖上正不断滴落着新鲜的血液,闪耀血光昭示着玛丽亚愈发膨胀的狂怒。
“可否…”齐说道,停顿了一会,但她的语气暴露了她在奋力阻止荣光圣骑士时留下的疲惫。她摘下头盔,脸庞苍白且紧张。“请阁下就此作罢。”
玛丽亚沉顿片刻,随后斜视着她,“也就是说,神丹帝国要与我们为敌,是吗?”
齐的心为之一沉,因为她无法代表自己的祖国对教廷宣战。如今神丹帝国正在与尼朋和印地交战,只能以最低限度插手另一片大陆的纷争。如果教廷的怒火烧到东方…齐在几秒钟内一言不发,而后毫无惧意迎上玛丽亚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