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亲叔叔,为什么现在才来?”
“跟你有关系吗?”
祁霖不耐烦和她多说。
许烟白不受祁家重视,但到底是祁家人。
骨灰葬在外面是什么道理?
他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派他来了。
祁家的人都不喜欢许烟白这个异端,祁霖却没什么所谓。
他依旧称呼许烟白为叔叔。
随意的,散漫的。
身侧的保镖逼近谢桉,在她身上压下两道黑影,谢桉眼睫微颤。
“有关系。”
祁霖撩起眼皮,唇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
“什么关系?”
谢桉也笑,眼睛弯弯,冷声道。
“跟你有关系吗?”
她没有后退,将门反锁后,自顾自往楼下走。
保镖要去拦,祁霖做手势拦住了他们。
“跟上去。”
除了刚刚顶了他一句,谢桉的行动还算顺从。
她看出祁霖的背景不寻常,却又咽不下那口气,才说了那番话。
可她也不想惹麻烦。
许烟白的背景,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
“既然要带路,就坐我的车,这样快一点。”
正要扫码骑电车的谢桉动作顿住。
祁霖站在车门旁边,修长的手指搭在上面,那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在柔和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深情。
可谢桉知道,这人是悬崖。
沾上就容易粉身碎骨。
他望向自己的眼睛,充斥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
像是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面对这种人,不该让他产生兴趣。
越是乖顺,越是顺从,就越让他感到无趣。
她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所以,谢桉没有做出祁霖想要的反应。
祁霖有些索然无味,靠在车背,望着窗外的风景。
谢桉精神高度紧张。
面对有危险的人,她总是容易绷紧神经。
但幸好,祁霖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路上没再理她。
到了目的地。
看着两个土地鼓包,祁霖轻笑一声,侧眸看了眼谢桉。
“许烟白是你的仇人吧,跟狗埋在一起。”
谢桉抿了抿唇,垂下的眼睫遮住眸底的厌烦,没有搭腔。
他没必要知道。
她也没必要着了他的道。
骨灰被挖出来,盒子上还带着泥土,两个保镖用帕子包裹住,放置在车内。
祁霖没着急上车。
他看着谢桉从一旁摘了些野花,放在了已经空了的坟墓前,和那只狗的土包前,然后就那么站了许久。
不知在想什么。
许烟白和谢桉的过往,没人知道。
他们短暂交集,甚至都不算互相了解,更遑论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