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川再也忍不了了,他已经完全没了理智,只想立刻下床把时弦拉开,然后把他杀掉。
可脖子上被带了项圈,项圈上的锁链固定在暗扣上,锁链的距离很短,他甚至连起身都做不到。
他伸手去抓铁制的颈圈,指尖被磨破,脖颈因为挣扎勒出青紫的痕迹,可即便这样,也没能引起那两人的注意。
实验室像是被分成了两个空间,他像条疯狗一样被绑在门口,时弦和谢桉却在屋子里温存亲昵。
可疯狗还能吼几声,他却像是被人强灌了硫酸,腐蚀了声带,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有心脏还在急速收缩,令他喘不过气。
锁链被他拽得很响,他几乎是自虐般地去抠颈圈,冰凉的项圈纹丝不动,冷冰冰地接受他的血液和疼痛,只有脖子被他抠得血淋淋。
时川一向是平静冷漠的,漠视生命,掌控一切,他有自信永远架在云端。
但此时,他的骄傲和自尊,都粉碎在脚下,堕入泥潭,摔得粉身碎骨,濒临崩溃的边缘。
时弦的双手还撑在谢桉身边,他侧眸看了眼时川,深咖色的眸子里没有半分自责,相反,他后悔救了时川。
时川死了,他就能再多和谢桉亲昵一会儿了。
时弦的眼神有些灰暗,他抿了抿红润的唇,冷白皮肤上的艳色还未完全消退,缓缓起身,将一旁折叠着的衣服扔到时川的床上。
“你现在是裸着的,有什么话穿好再说。”
浅灰色的眸子已经变得猩红,时川的恨意浇灌了枯竭的精神力,他感受到精神力的恢复,忍着被反噬的痛苦去攻击时弦。
精神力异能逆天的一点就在于可以直接对人的意识发动攻击,防不胜防,时弦也没料到时川这么疯,结结实实挨了一道攻击。
脑袋头痛欲裂,吐出一口血,时川下的是杀招,但他也不是软脚虾,有异能保护,充其量就是被重创了一下,有些眩晕。
他本就因为谢桉的缘故,对时川也有妒忌和恶意,如今被伤,木头也有几分火气,刚要回击,谢桉却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腕。
一切情绪和攻击都被化解,他垂眸看她,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不易察觉的委屈。
她是不是心疼时川,不想让他伤他?
谢桉朝他笑笑。
“精神力被攻击,不好好休息就贸然动用异能,可能留下后遗症,到时候,你会很不舒服的。”
清浅的眸子微微亮起,时弦牵住她的手,心底涌出一丝甜蜜,正要说没关系,却忽然觉得格外困倦。
谢桉面容柔和,眸光似水,握着他的手正动用着精神力。
她在催眠他。
时弦不明所以地望向她,谢桉摸了摸他的脸,声音温柔。
“好好睡一觉,大人的事情就交给大人做吧。”
时弦想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他和时川同岁,被谢桉这么称呼,他又气又急,抓着谢桉的手不松开,但因为不敌谢桉的精神力,还是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