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子守灵,和尚道士念经超度等等场面一概没有。
寝室内只有几个亲信护卫寸步不移地守着。
除了范成达,其他心腹将官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出去后还要收敛悲伤情绪,同人谈笑风生。
吴岭生前不信佛,但该有的场面……聊胜于无吧!
不用过多解释,相娑罗见屋里陈列的棺木,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然入营之初就声明,副业会做点超度的法事。
但相娑罗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入营后第一场法事,是给吴岭做的。
换上特意制作的行头,盘腿坐于蒲团之上,手中念珠一粒粒拨动,看来真有几分得道的模样。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
刷洗干净的范成明出现在并州街头,迎接有意无意的打量目光。
对每个熟悉或不熟悉的人说道,他是来给吴越打前站的,不日就将到并州。
父子相承,并州绝不会成为无根的浮萍,无伞的落汤鸡。
白智宸听到传言,不禁松了一口气,“可算放心了。”
说到底他们这些“幸运儿”都是吴岭保下来的。
吴岭若倒了,南衙诸卫到底是自己人,心腹将官大不了贬谪或者被边缘化。
但他们这些逃过一劫的人,说不定又要被拉出来杀鸡儆猴。
这回是真杀!
郭承泽迟疑道:“范二见到人了没?”
白智宸:“说是去时王爷刚服了药睡着了,就在门外请了个安。”
也就是说没见着人,但这样的说法,反倒更有可信度。
郭承泽玩笑道:“白八,你要不要去见见范二本人,看看他是什么做派。”
按照冯睿达的上中下三策,范成明就是白智宸不折不扣的榜样。
可惜手下没人,想学也学不来。
白智宸作势道:“吃你的红薯,不张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王元亮摸着下巴,“兵部最近消停不少。”
冯睿晋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郭承泽烤红薯啃得不亦乐乎,百忙之中抬头道:“说军功是军士的命根子,疏忽错漏不得。”
“冯三亲自带着人,把周边战场跑了个遍,连埋突厥人的坑都挖开来看过,生怕我们在人头上作假。”
王元亮:“这么不信任?”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