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明面上能打听到的消息就只有这些了,李君璠说完后便起身告辞回家。
此时已经宵禁,外面有坊丁巡逻。
赵璎珞指了指不远处的围墙,李君璠坚决摇头,翻墙算怎么回事!
就算他能翻过去,王宝琼怎么办?
夫妻二人只能耐心地等待着坊丁巡逻过去,才蹑手蹑脚地窜回自己家。
祝明月此时已经将记录两部门人物关系图谱的纸页翻出来,认真研究刘高思那一项所延伸出的关系。
精明强干,宗正寺难得的实干官员,颇受吴岫倚重。
家世不上不下,母亲只是没有封号的宗女,和皇室近支关系颇远。
家族中最知名的亲戚,就是嫁进齐王府的堂妹,这是最瓷实的关系,刘高思本人和吴愔有没有来往已经没那么不重要了。
但吴愔脑袋瘸了才会去抢并州的兵权,长安不香吗?天时地利人和,一朝就能黄袍加身。
刘高思因为职务关系,和长安好些王府都有来往,包括那些皇子们。
这人背后没那么简单!
相比之下,陆玉泉在这方面的联系就显得薄弱多了。
他和任何一座皇亲国戚府邸都没有深厚联系。但如果将调查的范围扩展到那些贵人身边的近人,那就是一个庞大的调查项目。
大吴没有天眼,也不可能查人的网络记录,全靠人力排查,哪有那么容易。
但现在刘高思已死,陆玉泉就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第二日并非大朝会日子,吴愔急冲冲入宫,跪在吴杲面前,痛哭流涕,“父皇,此事与儿臣无关,儿臣怎会勾结元氏,同室操戈呢!”
吴愔心里明白得很,嚣张跋扈只是不得人心,但觊觎军权在眼下就是取死之道。
更何况元弘大一家造的是老吴家的反,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这就是吴愔的家产。
吴愔紧紧地抱住吴杲的腿,哭诉道:“儿臣如何会与一介妾室的家人来往。”
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儿臣回头就将刘氏休弃,以表清白。”
半点不提先前有多娇宠刘氏和她生的儿子。
刘高思自尽而亡,但任谁都能看出,他求死的理由有多苍白和勉强。
吴杲脚上用力将人踢开,怒斥道:“堂堂皇子,成何体统!”
见吴愔跪在地上,话音一软,“七郎力言此事必然与你无关,朕自然也是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