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不再理会骆凝华的问题,“我来帮你排恶露。”
伸出手,在骆凝华的肚子上揉来揉去。
哪怕知晓林婉婉不是没轻没重的人,崔惠昭亦是心惊胆战不已,骆凝华的肚子内外几层伤口,怎么经得住。
果不其然,骆凝华顿时面色苍白,冷汗连连,呼痛不已,“我不生了,不生了!”
顺产是生产时疼,剖腹产是产后疼。
林婉婉嘴上说,“没事,还有一下,马上就好。”
手上动作却不停,估摸快到骆凝华的临界点,方才收手。
“歇一歇,等会再来。”
崔惠昭知晓女人产后,都是要按压恶露的,只是这话不好当着女婿的面说。
骆凝华缓过一阵来,在月子里抽抽噎噎不敢哭,“我想吃鸡汤炊饼!”
算下来,大半天水米未沾,饿得狠了。早知道,朝食多吃一些。
崔惠昭和陈致先看林婉婉的意见。
林婉婉:“二娘子得先排气,才能吃东西。”
唯有骆凝华不懂,“排气?”
林婉婉将它最本真的意思翻译过来,“放屁!”
林婉婉在产房里,时不时给骆凝华揉肚子,安排她下床走两步。
骆凝华声音里都在打冷颤,“下床走两步!”
不说她是刚生产完的产妇,肚子上一大条伤口,放哪都是重伤,还要下床走动,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林婉婉言简意赅,“促进排气。”
崔惠昭拉拉女儿胳膊,“听林大夫的话,起来,走。”
她连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都想好了,没想到柳暗花明,骆凝华肚子上挨了一刀醒过来,还能犟嘴,欣慰不已。
家里家外,没一个人帮自己,骆凝华只能委委屈屈下床,被婢女嬷嬷搀着胳膊,在屋内走动起来。
又痛又饿,惨上加惨。
林婉婉安排陈家的车马把徒弟送回医馆,回家安排两个小科目,沐浴和求神拜佛,生怕把徒弟吓着。
“同家里说一声,我晚上不回去。”
朱淑顺:“要送换洗衣裳来吗?”
林婉婉:“不用。”陈家会准备的。
次日上午,段晓棠去营中,受到前所未有的热情。
范成明站在公房中,两手在胸前摊开,“口子划拉这么长,结果醒过来不久,人就能下地了!”
论生产论重伤,都不该这么快。
范成明见过袁昊嘉的伤口,可惜十之八九见不到骆凝华是伤口,无从比较。
见段晓棠进来,范成明急问道:“骆尚书的女儿,真的是剖腹取子吗?”
段晓棠一推四五六,“我哪知道。”
众人见段晓棠恍若平常来营中,定然没出大事。
一个个围上来介绍道,自己的母亲、妻子、女儿、儿媳、姐妹、弟妹……这些还算能直接提的,还有更远的二姨家表外甥女之类的远亲。
听得段晓棠一个头两个大,“谁的母亲?”儿子出仕做将官,高龄产妇。
温茂瑞眨巴眼睛,“继母。”
睡一觉就能把孩子生了,这种好事谁都想要。
一个个跑段晓棠这儿,拿剖腹产的号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