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语气“不屑”道:“祝总说把握不清定位,再议!”
做大众生意赚头少还不上档次,若往高端发展,富贵人家在家就能享受沐浴,为何要在外头洗澡,凭你一手搓泥的手艺?
添加各种消毒除菌草药的滚水中不断兑入热水,林婉婉试了试温度,“差不多,先把身上的角质泡软再说。”
门外陈娘子喊道:“林娘子,热水我放在门口了。”
家中人口滋生,但能进后院的寥寥无几,只有最开始的几人。对他们而言辛苦了些,但胜在安全。
哪怕曹学海等人,对后院的情况也所知不多,顶多知道段晓棠住在哪间房。
段晓棠习惯集体生活,但并不意味着她习惯家里有很多人。“家里还住得下吗?”
后院几人自住,前院是公共场所,倒座房成了集体宿舍。
段晓棠刚回来时,没在马厩旁发现车辆的痕迹,显然是祝明月将家中的车马寄存到五谷豆坊,给段晓棠和亲兵的坐骑腾地方,幸好他们的替马放在营中。
林婉婉:“生活的便捷程度背后都靠劳动力支撑。”
比起刚来时事事亲力亲为,现在生活质量上升不只一两个台阶,至少段晓棠回来有热菜热饭吃,有热水备着洗澡。
现代小家庭的便捷生活靠各种智能电器和社会服务支撑起来,但在长安,只能依赖人力。
专人赶车、浆洗、做饭、制衣……如此将她们从繁重重复的劳动中解脱出来,才能将精力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再者,谁不愿意享受呢。
腐败的生活,果然让人快速堕落。
林婉婉从小到大就没亲手洗过几回衣裳,现在更不想洗。
家中唯一的隐忧就是人多眼杂,段晓棠的身份被发现后患无穷。
段晓棠:“我知道。”
别看倒座房成了集体宿舍,但收拾得干净清爽,论居住条件远超长安许多人家。
再说她们这会也没地“扩张”,后面是柳恪的院子。出租房没听说把房东儿子屋子租出去的道理。
段晓棠一身轻松,仿佛甩脱几十斤的负累,悠闲地坐在摇椅上晾头发,随意道:“家里怎么安排的?”
林婉婉:“后天给你办接风宴加升职宴,想吃什么,随便点!”
归家升官都是喜事,高调的大操大办,低调的请亲友小聚。
段晓棠质疑道:“你会做?”
林婉婉:“王师傅和陈娘子会,实在不行,你还可以指点指点他们。”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段晓棠:“给我来桌满汉全席。”
林婉婉促狭道:“你会吗?”当师父的都不会,还能指望教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