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的脾气又瞬间暴躁了起来。
“红月，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她让我娶妻！立后！”
他的手扫过一旁的刀子。刀子割破手指，血流而下。
红月当即抓住了他的手，然后说：“陛下，您冷静一些啊。”
“冷静？”
皇帝的脸阴沉黑暗得可怕，旋即咬了咬牙齿说：“好，朕会冷静下来的。她要朕做的事情，朕做就是。”
心底，终归是有些东西，压得他快要透不过气来。
红月拍了拍他背：“陛下，奴婢会帮助你的。你想要的，奴婢都会帮组你得到的。”
阁主已经说过了，要帮小皇帝强大起来，强大到足够搅乱水。
“朕知道。”
他总算是知道了自己想要做什么……
母后……
他的嗓子是哑的，几乎都快要喊不出声音来了。
他心想，自己似乎是有些的可怜，却比其他人好了很多。
整个皇宫中，所有人都觉得除了母后之外，还是他最尊贵的。
只不过，要来无用而已。
大辰八十六年六月末，后宫册立完颜郡主为皇后。
黄昏时分，白夜带着一块奇特的石头入了皇宫。
一来就让人将石头摆放在了比较显眼的位置上。那石头通体晶莹，看起来就分外好看，而且，神奇的是，这石头一放上，整个屋子里的温度瞬间就降了下来。
“云烟，你看我对你多好，刚刚得了一个好东西，就急急忙忙的给你送过来了。这玩意，消暑。”
这几年来，六月天是一天更比一天热，故而凤云烟现在当真是恨不得自个儿能够躺在那块石头上去消消暑了。
“是好。但是，我对你，也更好。要不是我替你拦着，长公主现在已经打算去你的相府上房揭瓦，点火烧房了。”
凤云烟整个儿人都靠在冰石之上。
三十岁的人了，皮肤依旧嫩得能够掐出水来一样，在这样剔透的石头旁，竟然是显得丝毫不逊色，依旧是玉骨冰肌，眉目如画。
这些年，她真的跟没有长一样，只是越发美丽，艳丽风华。
“长公主这是野惯了，这脾气，恐怕是再也的改不过来了。当初你就不该让我来养她。我看，将来她要是嫁不出去，就只有怪你了。”
到底也是养了许久的人。说来，他还真的有一点点将其当成自个儿的女儿了。
他和凤云烟没有孩子，也从来想过要同别的女人发生一些什么，故而，自个儿一直养大的，那就是真的有点点在乎了。虽然，平时没有怎么管。
凤云烟没有告诉他。那个野惯了的孩子，兴许对他这个相爷有点意思呢。
话藏在心里没有说，但是，明眼人，其实都猜得出来。
冰石降下了心里头的些许燥热。
凤云烟说：“长公主只是有些野。可小皇帝就不同了。不光野，还心狠，还聪明。我十一岁的那会儿，虽然经受的事情多，也没有像他那样。我让他定皇后，他订了完颜家的。周围可不简单，封过侯，手上有权。最最关键的，只有那一个女儿。他啊，这一下手上也算是有势力了。”
纵然不怎么愿意承认，这孩子，正在坐着她十七岁那一年开始的时候做的事情。
“这可是个老虎啊。云烟，你要下手，最好是早一些，否则，用你自己的肉将他养肥了，之后，你只怕是会被啃得骨架都没有了的。”
不愧是她养出来的儿子啊，这么大一丁点都已经有了这样的牛逼本事了。
“我是该骄傲，还是应该悲伤？”
白夜趴在她身上吐气：“都该有。孩子是你自己养的，理当你自己来处理。”
“我知道。最多，再让他成长到成亲生子而已。”
不可长留，她知道。可要是让她现在出去，一来下不去手，二来，时机不对。
“之前和小绿相关的那条线，理出来了吗？”
白夜神色凝重：“还没。”
凤云烟神色更加凝重：“连你都理不出来的线，那还真的是深得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