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夫解了自己随身的一个酒壶递过来。
许沅一口一口的含了喷在亓王衣身上,又让他灌一口含着,等酒味填满口腔每一寸才咽下去。剩下的,她洋洋洒洒全倒在马车里。
“你什么都不问,求什么?我这人只做明明白白的交易。”许沅说着,把酒壶还给车夫。
“公子既然雇车,想来府上还缺一位赶马车的吧?”
见许沅不说话,那马夫只好往下说:“公子不是招薛秦氏做掌柜吗?既然做生意,怎么能少了车马?我不想再在罗记做了,公子让我跟着吧!”
“如果我不呢?”
“公子不愿意用我,那就送完公子这一程,我就回罗记交了车马,再谋别的生计。”
“我旁边这个人很值钱,你为什么不去向官兵举发领赏?”
“我是大昱人,北羌和西旻丢了什么宝贝都和我没关。”
“往南走吧,看什么地方的客栈能住人。”
“是!”
走不出几步,车夫在外低声提醒:“卫龙师出动了,我们的马车还要被查。”
“许沅,你把我交给程泽吧,在他手上,总好过落在北羌或其它两国手里。”
见他浑不在意,许沅恼得怼一句:
“闭嘴!”
怼完瞪了他一眼,拔下长簪,解了彼此束发散着,将从薛秦氏那里要来的胭脂用小指尖蘸了勾在眼尾,淡淡的扫了面颊,将口脂涂了俯身在他胸口和颈上印上唇印,伤口处更是用指腹剜了口脂抹在边缘。
车里一时都安静下来,只闻得到彼此窘迫的呼吸声。
许沅不是不知道,最应该印的当是他的嘴唇他的腮边,可是,她确实亲不下去,也不敢亲下去。
“停车,接受检查!”
许沅收了羞赧将胭脂粉扬在车里,盒子斜放在对面角落,扯开领子漏出半边肩头伏在亓王身上,左手将他的长发拔盖住面具。做完一切,许沅右手疾甩灭了火折子将其放在身后,腾出右手搂在他颈侧。
车帘被猛的拉开,许沅娇嗔一声“哎呀”,忙微抬身子将脸迅速别开,让亓王胸腹上的“风光”露出来。
“哈哈哈,还说我们北羌民风豪放,没想到,程将军,看来大昱也不遑多让呀。”
程泽借着火把的灯光看马车内那男子喝得烂醉不拢自己衣服,却还怕他身上的女子被人看了去,帘子拉开就将她肩上衣服拉好把人又往自己怀里带。
便从鼻孔里哼了句:“有伤风化!赶紧走,别丢人现眼!”
许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半天才回过神来。还好还好,没上车搜查,也没细盯着她看。
不过,程泽的目光在王爷身上扫了好几圈。
朝定澜轻轻拍抚着许沅:“现在又知道怕了?”
她的头发在他胸口处撩拨来撩拨去,酥酥的痒痒的。
发现自己腰身被他右手环着,他的左手在她背上安抚着,长袖将她裸露的肩头覆住。
许沅吹燃火折子,望着亓王不知从哪掏出来食指长的小卷油纸。
“什么?”
亓王不答,只叮嘱一句“收好!”
虽不知道是什么,但想来,就是三国嚷嚷着丢了的“明珠”。这么危险的东西……算了,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且先帮他藏一藏吧。
“程泽方才看了你好几眼,可别让他发现蹊跷跟上来。”许沅怕真被拦住搜身,遂熄了火折子,别过亓王将东西藏在自己小衣内里。
车里黑作一片,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