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亓王府的暗卫长,他当然希望更多的人偏心一点少主。作为少主的“大哥”,他更盼着有人真心疼少主爱少主护着少主。
“什么?”
果不其然,许沅听到要把昨夜朝定澜拼死带出来的那卷东西交给卫龙师的老大程泽,不敢相信的瞪着朝定澜。
她已经私下独自看过那里边的内容,那不止是机密,那完全关乎大昱边线将士和百姓们的生死!
有人卖国求荣,有人舍生取义;有人东猜西疑,有人忠心不悔。
“阿沅,我们让程将军撞了个正着,而且,那东西必须上交圣上,由程将军出面,我能省去很多麻烦。”
许沅冲程泽“噗嗤”一声冷笑,那眼神直让程泽后脊发凉。
可许沅须臾就转了头,仿佛刚才那极为讽刺的一眼只是程泽自己的错觉一般。
“给程将军~”
朝定澜话未说完,许沅就拉过他手把东西放他手心里。
“我从王爷手上接过来的东西,自然是还给王爷。至于王爷愿意给谁要给谁,那是王爷自己的事。”
说完,她便越过他走出房门,走向秋千架,双手抓着秋千绳,沉重而缓慢的坐下……
“我还以为她会不依不饶的呢!”程泽说罢展开纸卷,可不及细看,便冷汗涔涔,眉眼深蹙。
“少主,这~”
“若不是干系重大,我又何必孤身犯险?”说着冷笑一声:“只是不知道上边那位看了有何感触!他处处防我,却不知道真正的威胁从来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
“是该让皇上看看,在他处处掣肘制衡少主的时候,真正为他守着国土安宁的人究竟是谁!”
“我从来不是为他。我为的是大昱百姓,是父王取得‘定澜’这个名字,是父王誓死守护的信赖和敬仰他的臣民们。亓王府,从来就不只是上位者的亓王府,更是这苍生的亓王府!”
“少主放心,有了这份手卷,皇上对王府的监视和对你的猜忌都会慢慢消下去的。”
“猜不猜忌的都无所谓,只是别让外人钻了空子,丢了朝氏祖先拼下来的这座百姓能安稳生活的江山。”
屋里亓王和程泽如何交接,许沅都不关心。她再挂心,也是徒劳。除了深深地无奈和无力,她什么都做不了。
即使知道那是他险些舍命才护住的北境边防驻军图!
那图落在北羌手里会怎样,还不是派他去率兵支援?
可偏偏,他已经回朝一年,驻军布防之事已由他人负责。这个东西没有那位的赐允,是万万不能从他手里出现的。一旦知晓他有能力拿到这些,以两任亓王府对北境将士乃至整个大昱将士的影响力,要翻动朝野,是何等易事!
所以他得不敌,得重伤,得受那位所重视所信任的驻朝将军的救济才堪堪捡回一命。这样,那位才会放心,才会愧疚,才会放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