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铺上硬席,席上铺上长布,红姑和诺敏他们手脚麻利的将食物、酒酿、餐具摆上。
亓王自是被让在首位,其次是凌大夫,剩下的人,相互礼让半天,后来被许沅一个个按坐下这才消停。
肆季语轩的酒菜,品味自不必说。
“沅妹,难得春光好,岂能不痛饮一杯?”
“凌大哥,我也不想扫兴,但我那个酒量实在是一言难尽。澜公子海量,您二位多饮几樽。”她可不想再醉了,喝酒就断片,自己做了什么全不知道,那真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上次惹到亓王,应该就是和那天在正和楼喝了酒有关。不知道是不是作为有些喝大了的莫九,说了什么出格的话还是做了什么失态的事。
反正最后散席,自己是意识混沌了的。只一心挂着不能让莫九和许沅这两个身份出岔子,强撑着和众人辞别后借故支齐煦回了莫府,回去后偷摸摇醒红姑,再后边,就醉晕全然顾不得了。
一言难尽?他记得她饮了三杯却无半分醉态,清醒如常。
“咳~”许沅假意喝水,压根不敢对上朝定澜左眉微挑,打趣看着她的双眼———一副了然但却由着她的神情。
最后是莫执莫峻陪了几杯。
饮毕饭罢,莫妍莫珍撤下食席,凌大夫唤了自家医馆里随行的手下,提了把小锄邀大家一起探山采药。
大家推想这是他们杏林医界的一种文化习俗,约莫是对神农尝百草的一种精神学习和艺道传承———求知、探索、敢于攀缘摸索、甘于献身试尝。
大家知他不过是出于礼貌提一提,当然一一谢却,放他自去。
亓王倚坐在一棵树下,右手搭在曲着的右腿膝上,阖眼仰靠着,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星星点点的落在他的鼻唇边、面具上,将他素日的冷酷掩盖,装点上一抹柔和的色调。
诺敏带着莫珍莫妍和薛寅莹去采花、逐笑。
“你们三个,和小不点玩玩。莫执莫峻,你们每个人要是让他抗过五个回合,上个月的工钱我可就让九爷给你们扣下了;齐煦,你要是让他碰到一片衣角,下个季度的新衣服就别想了。还有小不点,你如果和莫执莫峻其中一个对战,撑到第六回合,或者追上齐煦,师傅就送你个礼物。”
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不调教小不点,更待何时?
接下来的时间,许沅就悠悠站在一旁,看小不点分别和莫执莫峻过招。
尺有所短寸有所强,小不点个子不高,但劲势不弱,一出手,许沅就知道他私下里没有偷懒。
莫执和莫峻是在销魂庄比武台上打出来的功夫,实战性之强,远非燕玄誉自己练习时那样套化的随他出什么拳脚。
练习时一拳一脚都能打到实处,可一经对战,发现对手虚实之变化应对得得心应手,他不得不一直变换着招式进攻……
如果不是许沅教得繁杂而燕玄誉练得勤勉努力,说什么五个回合,一个回合不到就该宣布游戏结束了。好在燕玄誉是个心实的孩子,拳脚招式、武器轨行、肢体运用,样样不落。
饶是他再刻苦,攀、腾、挪、越,借势、避疾、寻空、守机,所有本领全部使出来,也没能捱上第六个回合。前五个回合,还是莫执莫峻有意吊着陪他走招式的。
“师傅,誉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