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就蹭了一下。”
许沅未瞥一眼,直将左手蜷握反背到身后。
她记挂着马,向前出步往右前方探头去寻,见它被齐统领掣着缰绳勒停,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来人,武阳御前失仪,责二十廷仗。”
什么?什么失仪?
许沅一头雾水的转身望向主席台的亓王,但亓王冷脸对着武阳,甩都不甩她一眼。
“许沅~”
一个人影猛地扑进她怀里。
“呜呜,许沅,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定了~呜呜……”
“段棜安,你这话,到底是盼着她好还是盼着她死呢?”柳英跟在后面,一步一步闲适的慢走上来。
“小姐~”红蕊一开口,先被自己声音吓了一跳,怔愣着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一个个,哭什么,我不是没事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人没了呢。”许沅心里感动,嘴上却故作谐谑。
但许沅到底知道红蕊是被吓怕了,所以伸出右手温柔的为她将面上眼泪拭去。
“怎么回事?”她只顾着要去赢诃娅,根本不晓得武阳什么时候殿前失仪,怎么失的仪。
红蕊顺着小姐努嘴的地方看去,亓王府的那个武阳正被杖刑。看那样子,下边的人并没有因为他是府上自己人而有所放水。也许,是因为他们王爷盯着监刑的缘故,也许,是为了让皇上看到亓王尊上严下的奉君态度。
红蕊摇摇头,向小姐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红蕊一心扑在小姐身上,确实没去留意别的人事。
“怎么回事?还不是你的惊天举动。武阳估计是觉得你完了,所以吓得失声失色。”柳英虽也挂心着许沅,但并没忘了让许沅这么拼的背后的真正因由,所以不时用余光关注着亓王的主席台,自然也没错过武阳难得的惊惶失措。
“许小姐,你这份豁出命的匪气和疯劲,这样的胆识和自信,诃娅比不过。”诃娅心下酸涩,语气低落。
她机关算尽,却没料到大昱人为了赢会这么坚毅这么顽强。柳英是将门之后有些英气和风骨没什么好意外的,然而巡防营里的一个小啰啰也那么拼,而眼前的许沅简直就是不要命。
“我不是相信自己,我相信的是诃娅公主你。毕竟要从你的沙钵略蹄下滚过去,若不是对公主的驾驭能力足够信任,我哪里就敢拿自己小命这么玩。”许沅假装听不出诃娅的意思,话里仍恭维着诃娅。
“柳小姐和许小姐似乎都受了伤,快请到亓王叔那里去拿药擦拭。”凝安公主走到诃娅身边,适时的把人分开。
皇上料想亓王拿武阳出来发作,一是因为诃娅再三的挑衅让他厌烦,二是许沅非要冒险迎战使他觉得胜之不堪,杖责武阳是为了敲打诃娅,也是在从侧面表达对许沅一意孤行的不快。他索性让陈海将许沅取胜之竞品交付给许沅,让她自己去呈给亓王,不管亓王给她的是冷眼还是恶言,她自己受着去。
“好了,舞完赛完,朕回奉天宫了。铭宸铭颢凝安,诃娅公主想必也游玩累了,齐统领护送你们年轻人,回承乾殿歇息晏饮去吧。”
“圣上起驾!”
皇上一走,驯兽场除了亓王的人,柳英还有许沅,其他人自然都遵旨跟着离开。
“过来!”亓王轻抬眼,柳英识相的一跛一跛地走过去。
人都走了,柳英懒得再装。
“唉哟,你会不会怜香惜玉?”柳英额上冒着毛毛汗痛哼出声。
“你多能耐,这点疼算什么。忍着。”亓王白了嚷嚷的柳英一眼,收回为她正骨的手,走到旁边案上捡了个瓷瓶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