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定澜拉着许沅进了旁边的无人的营帐,武阳守着帐门
“阿沅,你着急追来,是有什么紧要事要和你兄长说吗?我让武阳领他过来。”反正,她总不会说是来寻他的。
武阳明知犯规还带她进来,也是看到她面色发白地急迫追来所以心软了吧。
许沅反拉住亓王,“是很要紧,但与我哥哥说没用。”和哥哥说只能救一人,和他说则能救几百人。“王爷,你们此行是要走济东,穿山而过后依水路南下是吗?”
“这是最直最快的路线。陛下虽没有指定必须走这条,但明示军情如火,能早一日抵达就早一日的好。”
“这条或许最快,但王爷,这条路未必安全,连月下雨,济东山道如若大量人马通过,有可能会引发泥石流甚至山体垮塌……”
“许沅,济东山道很多年了,山石坚牢,植物根系盘固,我没有弃道改路的理由。而且,此行有铭颢在,我一人说了不算。”
“颢王殿下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是不尊重你的判断和决定的人。”许沅望着亓王,直接说破。“王爷设想,如果真的呢?如果真的坍塌了呢?殿下真的要拿这么多人的生命去冒这样的险吗?”
“阿沅,济东山道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上次雎隆地震,济东山道连石头都没掉一块……”
“我知道我说的毫无根据甚至像是心怀不轨的胡言乱语,但我没有我不是……”我要怎么说,说我是一个经历过一切死而复生又回到过去的人?说我突然开了天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事?说哥哥会折了胳膊而他会丧生山腹?
许沅不知道要怎么办怎么说才会不显得离奇怪诞惊世骇俗,她急得要命,却找不到一个像样的理由。
“许沅,我知道你是好心,害怕所有人被埋在山里……”
“王爷,我不是杞人忧天,我、我真的梦到山塌了!”许沅无奈,急得眼泪在眼眶直打转。“梦到我哥哥手臂被砸断了,梦到你……是,我是关心很多人的生死,但我最在乎的是谁,王爷真的不知道吗?”眼泪轰然决堤。
朝定澜心头一震,轻轻将许沅环在怀里。“阿沅,那只是个梦。”
“不是不是~”许沅抓住亓王双臂在他怀中望着他一个劲摇头,试图用语言加动作告诉亓王她说的不只是一个梦,“走山道你会、你会……”她说不出那个字,她不敢说那个字,“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好不好?”
“别哭了,我信你就是。”梨花带雨的,哭得他心都要跟着碎了。
“我不是要你信,我要你活着我要你活着。”许沅想到他可能再也回不来,心头就像有十万根针扎上去一样痛得发麻,双脚跳着在地上反复直跺。
朝定澜想要许沅放松下来,故意拿别有用心的话问她:“活着呢,又怎样?”
“只要活着,怎样都好,我怎样都依你,我再不躲不逃了,你想怎样……”就怎样~话没说完,人已被亓王狠狠地掼在怀里紧紧抱着。
“阿沅,记住你自己现在承诺的。我回来,就不会放你走了。你若敢躲着我,我就算是囚也要把你囚在王府绑也要把你绑在身边。”
“好。”只要你活着,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济东山道……你,”许沅抬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你点了我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