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州眯起眼睛,问:“认识吗?”
夏泽兰摇头:“不认识,我问问老温,你们等一下。”
她正要转身进屋,就听到屋里传来有些虚弱的声音:“我确实认识秦山夆,让他进来吧。”
洪文州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表情似笑非笑看着几人进了屋,他才冷嗤一声转身离开。
屋内,几人都没有说话。
裴渊站在门边,看着离开的洪文州,面无表情,眼底的冰冷一闪而过。
房子又窄又矮,站了几个人连转个身感觉都难。
屋内的气味非常不好闻,牛粪味,潮湿的霉味,以及一股草药味充斥着整个屋子。
隔壁的牛还不时的哞哞叫两声。
右边堆满了干稻杆,左边是用两张残破的长板凳外加一块木板搭起来的床。
床上坐着一个看起来70多岁的枯槁老人,老人很瘦,就像是一层皮挂在骨架上,脸色苍白没一丝血色。
乔筠汐情绪复杂,百感交集。
内心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戾气,这位应该就是原主的外公,温羽书。
她又看向夏泽兰,原主的外婆。
刘沐看着不说话的几人,他轻声问:“老温,这真是你朋友家的晚辈?”
温羽书没有回他的话,他抬头看着乔筠汐,眼里的情绪也很复杂,有欣喜,有担忧,有责怪,最后化成一声叹息。
夏泽兰从进屋后就一直盯着乔筠汐看,眼眶微红,抖着声音问:“你,你是小汐?你怎么那么傻跑这里来做什么?”
小时候的软糯团子长大了,但这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外孙女,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也是她死了都放心不下的孩子。
乔筠汐抿着唇没有说话,她看向裴渊。
裴渊对着她点了点头。
自从进门后他就在观察屋内的情况,以及透过房内前后两个小窗户观察外面的情况,确定无人监听
乔筠汐这才转头看向两位老人,轻轻嗯了一声:“是我,几天前,我收到一封信,说是外公受伤了,我就来了。”
血缘关系有时候真的很神奇,看到两位老人,她之前担心的隔阂陌生突然就消失了,自然而然就叫了出来。
夏泽兰终于忍不住,哭着踉跄上前两步抱住乔筠汐:“你这傻孩子,你不应该来。”
乔筠汐再是冷心冷肺,此时心里也堵的慌。
她轻轻拍了拍夏泽兰的背,安抚道:“外婆,不用担心,我是有把握才过来的。”
以前她或许不想和原主的亲人有太多的牵扯,只想着干掉害死原主的人,为她报仇就行了。
然真正见着两位老人,她发现她错了,她成了原主,那她就有了这份因果。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她愿意护他们周全。
夏泽兰松开乔筠汐,上下打量她,就好像要把她的样子刻在脑海里一样。
她擦了一把眼泪,摇头坚定道:“你现在就走,这里不能待。”
温羽书叹口气,轻声说:“只怕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