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闻听季博常之言重重一哼。
“既然北境大胜全赖我定远,那所得之物也理当全归定远。”
“北境数十万牛羊,东海十万匹战马尽皆归我定远所有。”
“另定远百姓无甚家财又支援侯爷作战太苦 ,需免赋百年作为补偿!”
季博常的眉头微微一挑,看向赵七开口问道。
“你要战马?”
赵七摇头。
“不是我赵七要战马,而是那战马本就属于我定远所有,此乃物归原主,何来讨要一说?”
季博常微微点头。
“有道理。”
这话让赵七面色一喜,而季博常再次开口问道。
“可战马只有十万匹,定远却有百万户,谁得战马谁不得可有定数?”
赵七闻言再次重重一哼。
“此事便不劳侯爷费心了,那是定远之物,如何来分自由定远人自己解决。”
季博常闻言再次点头:“有道理。”
季博常的态度让赵七脸上的兴奋得意更浓了。
因为季博常在退让,哪怕自己提出如此苛刻近乎踏过红线的要求季博常依旧没有反驳。
脸上连一丝怒意都没有。
这说明季博常怕了。
他怕了自己,怕了自己身后随时都会暴起的六万多庆云百姓。
他不敢杀人,他更不敢给自己冠上一个滥杀无辜的名声。
这让赵七胆气更足,胃口也变得更大。
“光这些还是不够赔偿我定远损失,更难消我定远人心中怨气。”
赵七说着对身后六万多庆云人一指。
“我等生活困苦心有怨气的主因,便是侯爷只知战场杀伐不懂民生所致,而这民生布政又和我等息息相关,若执政者不懂民之所需不明民之所想与谋财害命无异。”
“所以今日找侯爷前来,除赔偿我等损失外最重要的便是重立民生官员,保我等安居乐业生活安康。”
赵七说完转身直视季博常双眼。
“所以今日,我等聚集在此恳请侯爷交出民生布政之权,还清廉于民,还安康于民!”
他口中说的是恳求,但语气里的威胁和脸上的不屑却毫无掩饰之意。
逼宫!
用整个庆云城的百姓逼宫!
逼季博常交出定远民生大权,更逼季博常把大胜北夷的战利品全部交出。
其中包括那十万匹战马!
逼的是季博常退无可退,仗的是季博常不敢挥刀镇压。
他敢镇压这六万多人瞬间便会暴起,从请命变成叛变。
此刻的庆云城只有五千之数的城防军,但百姓却有六万多人。
一旦出现暴乱,就连季博常能否走出庆云城都是未知数。
所以赵七赌定了季博常不敢动手,也不能动手。
杀六万多请命之民,这狂暴滥杀的名头将会传遍天下。
谁还敢为这样的人效命,谁还敢投靠这等心性之人?
就在赵七咄咄逼人的眼神下,就在所有庆云人握紧手中棍棒之时。
季博常从椅子上缓缓起身 ,来到高台边缘居高临下对赵七吐出一字。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