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看醍醐灌顶,细品却食之无味。”
“以圣人言行事这官如何去做?”
“以圣人君子谦让之风,这民如何去治,这国如何兴盛,这商如何繁茂?”
左相说着揽了揽自己的衣袖再次开口。
“国以民载之,民以国附身 ,国盛则民昌,民昌则国盛这才是真正的世间存活之道。”
“以圣人言官不能治民,国不昌民疾苦,而以圣人言行可约束读书人,但对民无用。”
“官行君子风,民便穷凶极恶,国法不存礼仪凋敝,国将不国民心躁动。”
左相说完看向右相。
“圣人言偏颇便为错,错就要改。”
“拨乱反正才为大善,除恶扶良方能让人懂礼知法。”
说着对一旁的大树抬手一指。
“树木长青才能遮阴纳凉,生了虫就要捉。”
言罢对右相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言灭虫残忍却看不到树木被毁者,是否才是真正的目光短浅之辈?”
左相的话让张白衣的眉头紧紧皱起。
在申逐鹿的眼中大雍是树,定远上千万百姓是虫,盗掘树木根基的虫。
灭定远如灭虫,为的是让树更好的存活。
你说我杀孽太重太过残忍 ,其实那是因为你目光短浅看不清这真正的世道。
而他的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他要灭圣!
初看醍醐灌顶,细品食之无味就是他对圣人言的定论。
圣人言和为官之道完全对立,用圣人言评判官场就是离经叛道人心不古。
但用官场之道去看圣人言,迂腐无比华而不实。
用圣人言约束自己的人当不了官,更别想加官进爵。
因为以圣人言去治理一地一国,只会养出无数穷凶极恶之徒。
官弱又行君子谦让之风,那用来约束百姓的国法将形同虚设。
民不惧官,不畏国法 ,又不行圣人之言,国将不国必然礼崩乐坏天下大乱。
这是他为圣人的定型之言。
也是对现在局势的阐述 。
天下之所以分崩离析,就是因为虫太多了。
定远之民为虫,季博常也为虫,甚至大雍皇族在他眼里亦是虫。
是虫,就要灭杀,是错,就要改正。
所以他今日真正要做的不是和圣人齐平,而是将他认为华而不实的圣人言从世间抹除。
他,取而代之,成为世间唯一真圣。
因为他有这样的底气,因为现在的局面没人再能对他形成掣肘。
右相并不赞同这样的说法 ,但他又没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