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昏迷了半月时间才艰难睁开双眼,睁眼之后他叫来秦六余和刘元山询问现在的局势。
随后下令,如此局势不得轻易出兵,静观其变方有一丝生机。
最后才叫来临承乾。
告诫他凡事要多听秦刘二人的意见,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要前来禀报,切不可莽撞行事。
在他昏迷的这半月时间里,临承乾已经感受了到权力的滋味。
临孝君下令静观其变,让临承乾对他爹的轻视更浓一分。
而更让临承乾感觉愤怒的是 ,临孝君丝毫没有放权的意思。
反而将权柄下放给了秦六余和刘元山,用来钳制自己。
那一句句不可贸然行事 ,不可莽撞而行的话更是让临承乾的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
此次江南大军调动,定远之外欲要爆发大战的消息传来,让临承乾看到了机会也当即下达出兵的命令。
但这道命令刚下达就被临孝君给否了。
此刻的临孝君再无往日的儒雅英俊,神情灰败脸色蜡黄,虚弱的躺在床榻之上。
“父亲,如今东南四处受敌被死死压在原地,如果再无动作恐怕民心尽失底蕴全无。”
“左相在定远布下如此恶毒计谋,季博常破局后定要反击,这是我们的机会,唯一能破局的机会。”
“趁着江南和定远开战 ,先收复东南西部被夺取的六座城池,此举可令百姓心安提振士气,而在收复西部之时孩儿会给闫不求去信结盟。”
“如此时局那闫不求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趁着双方大战之际从后攻打江南,季博常看到机会必然全力猛攻,就在他们决战之时抽身而回从水路进攻东海,届时....”
可就在临承乾说的兴起,全部计划还未说完的时候,临孝君微微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
“没有大战。”
“申逐鹿不会选择和季博常正面相争,就算季博常想打也不是现在。”
临孝君说着咳嗽了两声。
“你所谓的机会无非是他们故意漏出来给你看的,要的就是我东南不能置身事外,要的就是东南耗尽底蕴。”
说完虚弱的对临承乾摆摆手。
“去吧,安心学习处理政务 ,作战之事莫要再提。”
临承乾闻言抬头看向临孝君。
“父亲,这是唯一的机会,再蛰伏下去我东南再无一丝生机,而我临家也再无征战天下的可能,甚至我临家的根基都会就此断绝....”
“住口!”
临孝君口中喘着粗气的对临承乾一声怒喝。
“这天下局势又岂是如今的你能看得透的,为父之败就在过于冒进,以那季博常和申逐鹿的行事手段,又岂能让我东南轻易得利。”
说着再次猛咳而起,刚才的话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闭上双眼前对临承乾再次挥了挥手。
脸上失望的表情一览无遗。
临承乾看着闭目躺在床榻上的父亲,眼底再次闪过一抹冰冷。
随即躬身施了一礼 。
“父亲好生歇息,孩儿告退。”
说完转身退出临孝君的卧房。
“我要知道这间房里所有说过的话,一个字都不能落下。”
这话,是他对守在门外的郎中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