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形形色色的举子,季博常在心中微微一叹。
这些人里真的有贤才吗?
在大雍民间有句话 ,叫做十年寒窗,一生富贵。
这句话和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完美配对,说的就是一朝为官富贵即来 。
官场风气糜烂不堪,举子科考不为家国百姓,只为功名利禄,尤其那些游走于各大官员府邸孝敬的举子 。
他们是在投资,得官后必然要把投资的银子十倍百倍的赚回去。
所以在这一刻,季博常想起了那个叫林独行的家伙。
那是一个异类,大雍的异类,所有人眼里的异类。
但一心为国为民,怎么就成了异类?
季博常不愿再想下去,因为自己不是医生,治不好这个病入膏肓的国度。
所以在这一刻,季博常忽然想让皇帝赢得最后的胜利。
或许他赢了,这个世道会得到极大的扭转吧。
可自己能做什么呢?
摇摇头,这次他真的不再去想 ,自己只是一个夹缝求生的小人物,管不了这天下疾苦。
回到府中之后,发现春草和织夏正在为自己准备行李。
运河溃堤的源头在帝都百里之外的秋水县 ,想要清查溃堤,就必须去往秋水县。
“少爷我是去查案,你们两个就不要跟着了。”
哪怕春草和织夏十分不满,但季博常依旧没有改变主意。
帝都的局势再诡谲 ,最起码治安要比城外好上太多,自家这两个初长成的小丫蛋还是留在家里的好。
有夔牛卫在,宝盖和老吴跟着就够了。
明日便要出发秋水 ,今日还有一事未做。
训导五皇子。
在自己离去之前,左相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严师出高徒。
仅仅五字 ,却让季博常顿时明了左相用意。
他在为自己出气。
五皇子当众弹劾欲要置自己于死地,所以左相让季博常成为了训导五皇子的教习。
大雍最重师道,夫子可训诫教导,也可行杖礼 。
杖礼就是可以拿棍子抡你,而你在被抡后还得对夫子道谢。
雍盛帝给了五皇子一个月的期限,一个月之后若不悔改逐出帝都,前往西南镇边。
镇边是官话,实则就是变相失去了继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