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门房张栋将一杯茶放在书桌上 ,对眉头紧皱的右相问道。
张白衣闻言重重叹了一口气。
“最怕的局面还是出现了。”
“申逐鹿最可怕的手段,不是倒逼尹布衣反叛,而是他将那季家小子放在了定远。”
这话让老门房张栋一脸不解。
“老爷 ,季家公子去往定远不是陛下的旨意吗,为何您说是左相....”
右相摆了摆手。
“陛下让季家小子去定远是无奈之举,因为现在的局势陛下能用的只有那季博常,也只有季博常才能在短时间内拉起一支军队来。”
“但这其实也是申逐鹿安排好的,他就是要季家小子去定远 ,也要让季家小子在定远成了气候 。”
右相说完看向老门房张栋:“不明白?”
老门房摇头。
“北境无粮,尹布衣敢反一定是得了申逐鹿的允诺,但想要把粮食运去北境 ,就一定要经过定远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 ,申逐鹿根本不会直接把粮食给尹布衣,而是会交给季博常,由他送去北境。”
“你认为那季家小子,会老老实实一颗不差的把粮食给尹布衣?”
右相说着端起茶盏。
“他雁过拔毛,所以这粮食到他手里一定大幅度缩水,况且季家小子心智如妖,所以他绝对不会让尹布衣吃的太饱。”
“他不给,就会和尹布衣交恶,这就是申逐鹿想要的,他就是要培养两个反贼,既让这两个反贼自相残杀又掐着他们的七寸,不让他们做大。”
右相放下茶盏后微微摇头。
“季博常会克扣,但还是会运粮食去北境,不然尹布衣定会不顾一切的强渡北朱河,这一点季家小子是心知肚明的。”
“而不论他给尹布衣送粮食是出自谁的授意,他这样的举动都会被扣上叛贼的帽子。”
“这也是申逐鹿的第二个目的,让季博常成为人人口诛笔伐的叛国逆贼。”
“他成了反贼,那他拉起的那支军队陛下还敢用吗?”
说着看向老门房张栋。
“陛下不敢用,而那季博常不想反也得反,而且只能待在定远成为替申逐鹿牵制尹布衣的棋子,这样一来陛下还剩什么?”
老门房张栋也是叹了口气。
“老爷,若是现在您给季公子去封信说清利害,或许....”
老门房的话还没说完 ,右相直接摇头打断。
“晚了 。”
老门房不解:“可季公子现在才刚去定远,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右相再次挥手打断老门房的话。
“不是给他去信晚了,是我看透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