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内廷里衙门也是非常有意思。
就是这宝钞二字,内廷有两个衙门的官署名中都在用,其中一个就是印制宝钞的内宝钞局,还有一个就是宝钞司。
内宝钞局印宝钞,那宝钞司又是印什么呢?
一开始,魏广德还是傻傻的分不清,后来才知道,宝钞司印厕纸。
徐阶并没有让人把消息传给裕王府,因为他相信这会儿裕王府那边肯定也收到消息了,如果他还派人把消息传递过去,那只会在外人面前显得自己怕了严世番。
而且,就算裕王府在这事儿上也帮不上忙。
皇帝定下来的,谁还敢有异议。
也正如徐阶所想,消息很早就传到裕王府,然后裕王府诸人就重复了徐阶之前的状态。
不过终归定力不够,他们反映过来的时间只会比徐阶还要长,而魏广德还算是最早反应过来的人。
和徐阶的思考方式类似,本来就是突发状况,能送走严世番自然最好,等于断了严嵩一臂,送不走其实也没有损失什么。
只不过,魏广德在内心里还是暗道可惜了一次机会。
没有严世番在身边,严嵩犯错的几率肯定更大。
严嵩、严世番在接旨后的第二日就重回内阁办公,只是严世番的事多了一些,白天要随父亲入内阁办理公务,而散衙后还要回家披麻戴孝守灵。
除了还看不清时局,熘须拍马之辈进出严府外,现在京官们除了本职工作要完成外,都是成天的盯着天空。
嘉靖四十年,闰五月,北京城除了在二月下过一场小雨外再不见半点雨水,北方的旱情已经显现出端倪。
对于抗旱,除了兴修水利存水外,其实还真没太多办法,即便是后世也如此。
不过呢,现在不是后世,什么都讲科学的年代,在这个时代还有一个后世不会出现的,应对旱灾的方法。
己酉,礼部尚书袁炜上奏皇帝:
“皇上建典,祈两灵泽随降中外无不欣跃,但霡霂于连朝未沾足于四野,既而旱势复作风霾竟日上.....”
二月日食,嘉靖皇帝建典感谢上天恩德,说来也怪,之后京城下了一场小雨,不过也仅此而已。
在魏广德惊讶的目光中,嘉靖皇帝很高兴的接受了袁炜的奏疏,再次在西苑举行盛大的斋醮仪式,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