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廉政公署首席调查主任的蓝辉,日常生活已经可以接触到廉政专员,警务处长等港府大员,本身亦是ICAC的高层官员,廉政专员的左膀右臂。
柯甸齐没有跟蓝辉说去哪里,蓝辉早知道般将车开向新界沙田,皇家御准赛马会,一辆轿车不远不近的混在车流中跟随。
蓝辉与柯甸齐在车内略作交谈,很快就闭口不言,严秀清在车内无法获得更多情报,实际上,长达一周的情报行动,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严秀清则很警惕的在半路停车,没有跟随长官轿车进入新界,可蓝辉在将车开进马场之后,第一时间就通知保安对车辆进行检查。
十分钟后,他手中拎着一个监听器,目光不善的拿起电话,拨出L组号码:“高sir,有件事麻烦你办一下。”
……
傍晚。
一间便利店内,严秀清拿起一桶泡面,向收银员付钱买单,揭开塑料封膜,正准备走到饮水机,三名穿着西装的廉记调查员走入便利店,望着严秀清举起证件说道:“严sir,看在往日同僚的情面上,不要让我难做。”
严秀清将泡面抓着胸前,望向三人,点下头:”好。”
三名调查员在众多目光将严秀清带出便利店,五名组员配枪守在店门前,一共八名荷枪实弹的调查员将其带上轿车,一起中一名拿过他手上的泡面,顺手丢进店门口的垃圾箱。
ICAC拘捕政要的场景竟在他身上重现。
严秀清面露讥笑:“未想到,离职后待遇比离职前更好。”
……
ICAC,审讯室。
严秀清上一回是坐在对面,这一回却是坐上调查椅。
高徐诚拿出一个纸盒,将几个监听器撒在桌面,嘭,双手按住铁桌,眼神似鹰,俯身盯住他,问道:“严sir,本来ICAC已经取消对你的刑事诉讼,可你擅自窃听长官车辆,在保密部门安装窃听设备,严重涉嫌间谍罪,危害城市罪。”
“我真的很疑惑,你脑袋装的都是大便啊?离职后搞这一出,究竟是想报复长官,还是想报复自己?”
严秀清面色冷静,出声道:“高sir,你要起诉就起诉,我站在你那边的次数,比你办过的案子都多。”
“呵。”高徐诚冷笑一声,站直身子,挑弄着几个监听器道:“说说看,你用这些破铜烂铁听到乜?”
“没听到什么。”严秀清实话实说:“长官们的交谈很谨慎,我想听也听不到,不过我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
“说来听听。”高徐诚语气玩味。
“ICAC存在的意义。”严秀清答道。
这时蓝辉推开门,整理着西装,进入审讯室,回头看向昔日的左膀右臂,得力下属,语气非常干脆:“ICAC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政治服务,公平,公正,公开,是老板要的那种,廉洁,高效,透明,还是老板要的那种。”
“秀清,你跟我这么多年,办案的方式很好,但始终不知道为什么而办案,你连张国宾都敢见,你蠢透了!”
严秀清眼神泛着泪光,望向曾经亦师亦友的长官:“香江胜在有ICAC。”
“你不是首席调查主任,你只是个卑劣者。”
“ICAC胜在有老板开薪!”蓝辉一语诛心。
“你当时有种给张国宾一巴掌,也比你上缴几十万黑金,几百万黑金来的有用!就算你被人斩死,ICAC也会替你风光大葬,但是现在你完了。”蓝辉直视着严秀清,扭头又朝高徐诚讲道:“专员的命令,不用审了,立即解押荔枝角,准备向法庭起诉吧,其它事情洋人的大法官会来做。”
蓝辉说完。
转身离开。
一周后,荔枝角,监区。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古惑仔跳下板床,往前面前身穿囚服,戴着手铐的新人,狱警将其手铐解开,回头警告道:“你们最好安份点,不要让我听到有不好的声音,否则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呵呵,王sir。”
“我们很善良的。”古惑仔腆着点,身后几个囚犯都面带笑意,笑容里有着一份掩盖不去的狰狞。
严秀清面色平静。
狱警瞪向几人一眼,扭头离开监区,刀疤仔走近几步打量着他道:“严sir,你真命好,有人出一百万花红拿你的命,你在外面究竟逮过多少老板?”
“唔好意思,记不得了。”严秀清挤出一抹笑容:“我捉过的人个个都出得起一百万。”
刀疤仔吹着口哨,转身爬上床:“你自求多福吧,我们号码帮的人不会动你,不是我们心善,是你不值。”
有时一个部门的劣根性,正是一个部门的优势所在。
江湖,
永远都是适者生存。
1984年5月,由于怡和置地股票大幅下得,市场对怡和置地信心不足,汇丰银行作为最大债权方宣布对怡和置地进行财务清算,怡和集团有意出资三亿回购置地股票,港府放出风声暂停九龙西《居者有其屋计划》,地价产生回暖,多重消息利好,怡和置地股票再度上涨。
英资财团开始发动影响力救市,第二天上午,新界太平绅士陆存久向新界市民宣布香江政府不仅会开发九龙半岛,未来十年还将启动《新界发展计划》,恒指三十六支地产股票当即下挫10%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