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戈尔疯狂打马加速,终于冲进森林里,同时马速也自动减缓。
这片原始森林外围,经常有土著活动,已经被踩出许多小路。叶戈尔沿着小路策马,不时回头查看,只见一个敌人越追越近。
罗养桂的职务是骑兵团长,此次只带300骑兵,纯粹是远征的原因。
他胯下骑着的,是一匹马瓦里马和蒙古马的二代混血,已经勉强挨着宝马的边缘。此刻四蹄奔踏,仿佛在林间飞行,顶多半炷香的功夫就能追上。
叶戈尔又惊又怒,自知无法摆脱,竟然减速停下。
这个曾经的立陶宛农奴,举起自己的长矛,打马朝着罗养桂冲过去。
罗养桂也举起长枪,选择跟敌人对冲。
两匹战马交错而过,叶戈尔突然飞起来,落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胸口皮甲的破洞处涌出大量鲜血。
在刺中敌人的瞬间,罗养桂就舍弃长枪。随即勒马回转,拔出腰刀冲来,趟地上的叶戈尔,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刀砍中膝盖。
罗养桂翻身下马,捡起自己的长枪,不说任何废话,就狠狠扎进敌人的咽喉。
这股哥萨克强盗,就此被全歼,不费吹灰之力。
历史上,清军首次跟哥萨克作战,打得那叫一个丢人现眼。
当时哈巴罗夫抢劫村寨,驻扎在一个有土墙的寨子里。有20个火枪手、70个哥萨克流民、117个土著仆从军,还携带了三门火炮。
而宁古塔将军海色,麾下有600个八旗军,500个达斡尔土著,420个费雅喀土著,105个呼尔哈土著。携带六门火炮,30支火枪,12枚万人敌。
清军的兵力,是哥萨克的六倍。
且当时的满清,正是兵峰极盛之时。而周边土著,全在给清军通风报信,哥萨克被包围了都毫无所觉。
这一仗,清军竟然惨败……
明明已经包围哥萨克,明明哥萨克还不知道,清军直接夜袭就完事儿了。
可宁古塔将军海色,偏要大摇大摆列阵,然后用火炮轰击土墙。
把土墙多轰塌几个缺口,几面同时进攻,利用兵力优势就能搞定。海色偏要下令抓活的,且缺口只轰塌一处,就下令全军冲锋抓俘虏。
哥萨克把三门火炮,全部对准土墙缺口。
清军一拥而上,在缺口处人挤人,成了火炮的活靶子。
清军很快就被火炮给轰傻了,哥萨克趁机组织反冲锋。在混乱之中,包括八旗军在内,清军突然全军崩溃,阵亡676人。那些哥萨克强盗,缴获清军战马830匹,火枪17支,火炮2门,还抢到大量粮食。
经此一战,哈巴罗夫实力猛增,一人骑两马还绰绰有余。
这才是真实的八旗军,不要觉得他们有多牛逼,只不过明军比他们更烂而已。
“团长,还有活口。”
“带过来!”
一个中箭未死的哥萨克强盗,被押到罗养桂面前。
本来打算拷问消息,结果双方语言不通。
罗养桂觉得对方在装傻充愣,下令施以酷刑。但那个哥萨克,被活活折磨死了,依旧只是哇哇鬼叫着。
土著少年和族长鲍白,带着族中百姓过来,见面便给罗养桂磕头。
“起来吧,“罗养桂问道,“附近可还有罗刹鬼?”
鲍白说道:“还有,但不是罗刹鬼,而是罗刹鬼养的狗。罗刹鬼打服了两个达斡尔部落,有些胆小的达斡尔人,便给自己的仇人当狗。他们就在林子里,有抢来的粮食和妇女,还抢到一些野兽皮毛。”
“立即带路!”罗养桂说。
这些土著也不知敌人在哪儿,让被放回来报信的人质带路,可那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土著少年组织猎人,一路探查森林里的痕迹,耗费了大半天时间,终于找到了敌人的踪迹。
十多个达斡尔土著,还傻傻留在原地,给哥萨克强盗看守抢来的牲畜、粮食、女人和皮毛。他们见大同骑兵人多势众,而且个个骑马,也不选择逃跑,当即跪下来请求投降。
反复逼问之下,罗养桂获得更多军情。
原来,哈巴罗夫的主力,并非人人带着火绳枪。哥萨克火枪手只有20多人,使用冷兵器的哥萨克有100多人,剩下的全是西伯利亚土著猎人。
这些土著猎人,来自于不同的部落,甚至有贝加尔湖北边的土著,也有被哥萨克掳掠的蒙古牧民。这些人全部装备猎弓,有人带了刀,有人没带刀,面对大同骑兵的时候,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
罗养桂嘀咕道:“还真是一群强盗。这么弱的强盗,只有两三百个而已,竟然能够在黑龙江两岸横行霸道。本地的土著,都没有卵子不成?”
不是没有卵子,而是有卵子的要么被鞑子杀了,要么被鞑子抓去当兵战死了。
而且,哥萨克拥有大船,在黑龙江里来去如风。若有几个土著部落联合起来,带着上千大军出现,哥萨克立即就要坐船跑路,然后去另一个地方抢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