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哪来的银两,这县城最便宜的房子也要大几十两吧,你难道把卖田的钱都买房子拉,那我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你又挣不到银两,还挺操心家里的生计。”涂予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左右也饿不死你,不过你要是不想读书了,可以给你单独买几亩地,你就住在这边自己养活自己吧。”
金楼贵听出了他爹的威胁之意,立马表明自己的决心:“放心吧,还有几月就是童子试,到时候我定让你刮目相看。”
涂予凡边摇头离开,这家伙说的话狗都不信。
等到一切琐事处理完毕,涂予凡跟着金楼贵去了私塾,金楼贵看着他爹一直跟着自己,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心里惴惴不安。
“爹,你今日怎么想着要和我去私塾,秋节还不到时间吧。”
现在教金楼贵的夫子,是一个考了多年都不中的老秀才,后来心灰意冷开了这私塾,学问扎实,不过教的学生太多,难免不能顾及到每个人。
“跟你没关系,你不用紧张。”
更紧张了。
涂予凡带着准备好的束修,直接到了王夫子那里,他满头银发,眼神却神采奕奕,拿着毛笔在纸上写着。
看到涂予凡,想了一会,问道:“你是金楼贵的爹吧,不知有何事?”
“王夫子,我想入私塾,不知可否?”
王夫子眼神闪过诧异:“你从前是否学过四书五经。”
“从前是一农夫,不曾看过书。”
王夫子摸了摸胡子了然的说道:“若只是想读书识几个字,那便去丁房吧。”
“学生想考取功名,最好能赶上今年的县试。”
县试俗称童子试的第一场,考过之后继续后面的俯试便可成为一名童生。
王夫子还以为听错了,差点把自己胡子都拉断了。
“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五岁。”
王夫子以为他在消遣他:“荒唐,学问之事非一蹴而就,且你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再贸然走科举这条路,也不过是蹉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