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就看到老贼策马回去,等几个仆妇过来时,挥舞鞭子就抽。
战马挨了鞭子,长嘶一声,顿时就飞奔而去。
嗖!
常倩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个仆妇超越了自己,直奔带头的廖副使而去。
卧槽!
好快!
两边一追一逃。
老贼低声道:“三千骑,郎君,有廖副使在,加上咱们的百余护卫为主,辅以五百骑,能击溃他们。为何要逃?”
这也是杨玄逃的如同旅游般的原因,还有功夫去关怀大腿,“我也不知。”
“大车跑得快,全凭头马带。”杨玄指指跑在最前面的副使大人。
前面有多装比,此刻的廖副使看着就有多没出息。
你该掉头去厮杀啊!
可老廖却一骑绝尘。
压根不带回头的。
“带着这些贵人子弟,副使怕是不敢冲杀,否则乱军之中被弄死一个,人情没了,弄不好还有些仇怨。”杨玄分析着廖劲的动机。
老贼点头,“是。除去一个张冬青之外,都是权贵子弟,联手起来便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廖副使不敢冒险也是情理之中。”
一追一逃,直至午时。
“饿了。”
陶坚饿的肚子贴脊背,看看同伴,人人如此。先前撤离营地之前,军士们弄了早饭,不过他们觉得太粗糙不肯吃,现在就遭罪了。
“救我!”
“哎!子茂!”
陈子茂的马渐渐不支,任凭他拼命打马也无济于事。
“换马!”陶坚喊道。
可此行缴获的马都在前方。
“去拉来!”陶坚去找马。
“潘正!”
陶坚闻声回头,不禁傻眼了。
潘正也随之掉队了。
大队人马疾驰,很快就把他们二人甩在了身后。
“廖副使,救救他们吧!”
“廖副使!”
廖劲此刻才回头,面色铁青,“可其他人呢?一旦混战,谁来保护你等!走!”
常倩低声道:“廖副使说的没错,一旦混战,咱们首先会倒霉。”
魏灵儿眼眶又红了,“可……可他们怎么办?杨玄,子泰!”
哟!
这就开始称呼表字了。
老贼挑眉,暗示郎君手段了得,竟然让大腿改变了态度。
杨玄苦笑,“我们无惧冲杀,真的。”
有人狐疑的道:“都是说。”
老贼冷冷的道:“我家郎君以五百骑牵动瓦谢万余铁骑,什么叫做都是说?”
那人愕然,“万余骑?”
老贼淡淡的道:“你等以为两千余人的太平军如何能灭了坐拥两万铁骑的瓦谢?”
顿时众人看向杨玄的目光都不同了。
杨专家!
杨玄说道:“一旦冲杀起来,你等谁来照拂?”
是啊!
先前质疑那人拱手,感激的道:“多谢杨司马!回头我请杨司马去青楼。”
你的同伴马上要落入敌手了,你特娘的还有心思去青楼。
权贵子弟的神经真粗啊!
“塑料友情!”朱雀说道。
“救命!”
陈子茂和潘正落入敌手。
二人先被几耳光抽的嘴角流血,随后被五花大绑,由数十骑看护,不再跟随。
耶律喜欢喜的道:“功劳到手。”
追兵越发近了。
廖劲回首,“杨玄。”
“在!”
“给他们一下!”
“领命。”
老廖的命令让杨玄有些不解,他觉得令百余骑护着这些累赘先走,随后大伙儿一阵反杀岂不是更妙?
老廖的一杆马槊就能让敌军胆寒,加上他杨老板的一把刀,老二的巴掌,护卫们的精悍,五百骑的凶残……
对方又不是北辽最精锐的骑兵。
三千骑也不是不能敌啊!
杨玄看了魏灵儿一眼,低声道:“紧跟廖副使。”
魏灵儿身体一震,“你去哪?”
杨玄微笑道:“保护好自己。”
杨玄旋即策马,战马长嘶,人立而起。
魏灵儿回头,就看到了这个令她此生难忘的画面。
杨玄双腿夹着马腹,战马人立而起。他冲着魏灵儿微微一笑。
随即拔出横刀,喝道:“乌达!”
“在!”
“随我阻敌!”
“领命!”
战马此刻才开始转向,竟然是原地靠着两只后蹄转了回去。
魏灵儿哽咽道;“你要回来呀!”
“我太平军!”
横刀高举。
林立如刀山。
“威武!”
杨玄一马当先冲杀了过去。
百余骑紧紧跟随。
“放箭!”
一波箭雨让追兵有些懵逼。
骑射不是谁都有的本事,要精锐中的精锐才行。
可眼前这百余骑却人人都能骑射。
“绞杀他们!”耶律喜喊道。
可这百余骑却格外狡黠,竟然采用了游斗的方式,不断从外围射杀追兵。偶尔敌军散开,他们会在杨玄的率领下恶狠狠的扑上来,撕咬一口,在耶律喜恼怒的吼叫声中遁去。
“止步!”
被一番游斗纠缠后,前方的唐军已经看不见踪迹了,耶律喜这才令众人停止追击。
两骑赶来,回报了一个重大消息。
“详稳,那二人都是大唐勋戚子弟,其中一人还是给事中的儿子。”
“哦!哈哈哈哈!赶紧回去!”
杨玄带着护卫们没走。
“郎君,为何不走?”
“我心中有些疑惑,需要去看看。”
他带着护卫跟在后面,直至发现了那两匹被丢弃的战马。
战马孤独的在嘶鸣着,看着很虚弱,以至于被轻松控制。
“检查!”杨玄面色平静,“希望不是如我想的那样。”
乌达麾下大多是养马好手,很快发现了问题。
“主人,这两匹马都被刺过血。”
“什么意思?”
“刺血后战马会很快,可一旦爆发之后,战马就会无力。”
放血疗法吗?
可这是战马!
“痕迹老还是新?”
“新。”
老贼看着杨玄,“郎君想到了什么?”
“这是故意的!”
“谁有嫌疑?”
杨玄摇摇头,“他们的同伴不会如此,而且战马都是咱们的人控制着,谁能下手?想来想去唯有……”
“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