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北疆军无惧任何对手。
守军的尸骸在前方堆积的越来越高。
“进!”
陌刀手们越过尸骸,脚步加快。
左翼,守军同样展开了突袭。
“无需增援!”
左翼将领骄傲的对麾下说道:“转告国公,我部将独立击败敌军,让敌军看看何为血性。
说完,将领解开甲衣,赤膊高举横刀,喊道:“兄弟们!”
“在!”
万众一呼!
“跟着耶耶去杀人!”
“万胜!”
左翼率先出击。
“娘的!”
杨玄笑骂道:“都是一群土匪!”
中路的陌刀手已经开始突破了。
陌刀在敌军中制造着血雨腥风,身后的步卒开始前插,一排排的开始推进。
敌军在奋力冲杀,可却止不住步步后退。
骑兵失去了速度,被步卒联手轻松斩杀。
渐渐的,剩下的数百骑聚拢在于力身边。
“闪开!”
身后传来了喊声。
于力回头,就见何成功带着数千步卒来了。
“你可以走啊!”于力笑道。
很是欣慰。
“跟着我去赴死!”
何成功有些怕死,
这一点于力知晓,故而这个计划一直瞒着他。甚至出击时于力把他留在城中,便是让他有一线生机。
逃出去,以报信的名义去江州。
但何成功却舍弃了活命的机会。
当看到何成功被长枪穿透,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依旧在艰难前行,任由长枪一点点在身体里穿过时,于力轻声道:
“这个大辽啊!”
他摇摇头,看着前方的步卒在北疆军的围剿之下覆灭。
对面,有人喊道:“下马跪地,免死!”于力微笑道:“大辽,无投降之武人!”
他举起横刀,“诸位!”
“详稳!”数百骑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到了这个时候你等依旧不离不弃,老夫很是欣慰。”于力说道:“那么,让我等用最后的热血来告知这个天下,我辈武人在,大辽就在!”
哒哒!
马蹄声孤独响起。
于力举着长刀,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
身后,数百骑缓缓跟随。
渐渐加速。
春风带着嫩草的味道迎面扑来。
于力冲到了前方。
奋力劈砍。
长枪被砍断,长刀顺着过去,一刀从肩膀上斜着砍了进去。
另一只长枪从侧面刺来,接着一支长枪从正面对手的身后刺来。
于力拔刀、挥刀一气呵成。
再度斩杀一人,战马却被刺中,长嘶着倒下。
于力落马,刚站稳,就被一枪穿透小腹。
他呻吟着,握着枪杆子,茫然抬头。
往事如云烟,一一从脑海中闪过。
最终定格在对手那狂喜的脸上。
“我杀了敌将!”
“万胜!”
欢呼声中,对手松开手,拔出横刀走过来。
这是要割人头。
于力跪在地上,捂着小腹。
“大辽,不会亡!”
横刀掠过。
“万胜!”
战后的沙场上处处都是人马的尸骸。
敢死营今日没动窝,此刻出来打扫战场。
先前,他们目睹了北疆军和对手疯狂的一战。
没有什么计谋,也没有什么耐心,双方就是用血性来厮杀。
以往,杨玄爱用敢死营来攻城,敢死营内部也有些议论。
攻城战历来最为血腥,死伤最为惨烈,让敢死营上,说明北疆军敢死的意志不强。
但今日一战,没有人再质疑北疆军的意志。
包括对手。
数百俘虏木然跪在边上,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乖巧的让人无法联想到先前的疯狂。
北疆军开始进城。
“主人,坐!”
在等待的时候,忠犬乌达送上折叠凳。
杨玄坐下,不断有人来禀告此战的情况。
伤亡不小。
看到众将有些心痛,杨玄说道:“这只是开始!”
这只是开始?
北辽都要灭了,还只是开始?
众将不禁浮想联翩。
舍古人难道能挡得住北疆军一击?
那么还有什么?
一个将领看了一眼南方。
国公难道要谋反吗?
不,是长安要主动进攻。
“斥候带着于力的脑袋去一趟。”
血性吗?
人头够不够?
杨玄伸个懒腰,这时城中来了数骑。
“国公,城中百姓反抗者颇多,杀了百余人。”
“知道了。”
赫连荣说道:“亡国的危机之下,总是会有人站出来。”
“我知晓。”杨玄说道:“这股子气不能压,要让它们散出来,
散完了,此后也就好治理了。”
有人建言,“国公,要不屠城吧!”
杨玄指着将领,“打!”
一顿拳脚,将领请罪。
杨玄随即进城。
“那些百姓颇为桀骜,不过杀了百余人后,老实了许多。”
老贼亲自带队镇压城中,看着多了几分杀气。
“该杀就杀!”
杨玄没有妇人之仁,在这等时候,什么法子最好,最快,他就用什么法子。
“儿啊!”
边上的民房中传来了女人的嚎叫,宛若失去崽子的母狼般的凄厉。
“这便是战阵!”
韩纪说道:“灭国之战,杀人盈野!”
消息不断传来。
“敌军游骑见到于力的人头之后,迅速后撤。”
“敌军三千余骑绕到左翼,被我军斥候发现,二哥带着人去了。”
“斥候打探到消息,江州敌军在大规模调动,在聚集中。”
“敌军游骑密集,阻拦我军斥候,斥候后续无法打探到江州军情。”
杨玄喝着茶水身后是姜鹤儿在捏肩,爽的一塌糊涂。
“去个使者,告诉赫连通,可敢一战!”
你不是要血性吗?
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