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通说道:“宁兴那边,大长公主执掌朝政看似平稳,可下面却暗流涌动。最大的问题是陛下啊!”
“主少国疑。”陈德说道。
“宗室中自有规矩,你不懂。”赫连通说道:“先帝的血脉本就疏远,孝德皇帝绝后,让他继承大统,本就引来了许多不满和不屑。当今陛下的血脉又更疏远了许多”
“宗室不满?”陈德问道。
赫连通点头,“先帝若是能有所作为,那么宗室也无话可说。可先帝在位时,在林雅等人的掣肘之下只能苦苦支撑。北疆杨玄,极北之地的舍古部咄咄逼人,大辽的国势一落千丈。那些人,把罪责都推在了他的头上。”
“老夫明白了。”陈德说道:“当今陛下年幼,有人说颇为怯弱。若是太平岁月倒也能守成。可当下局势危急.”
“当下大辽需要的是英主!”赫连通眸色深沉,“需要的
是能带着大辽走出困境,且能带着大辽再度崛起的帝王,陛下,不成!”
“那些人”陈德说道:“不敢谋反吧?”
“他们自然不敢。”赫连通说道:“不过,他们想逃。”
“万万不可!”陈德说道:“若是他们逃了,城中军民必然绝望,随后还如何厮杀?”
“故而大长公主断然处置了几家想潜逃的权贵,随后令各处城门严加勘查。”赫连通说道:“那些人啊!惶惶不安。”
国公心情不好。
别惹事!
王老二都接到了信号,很是乖巧。
姜鹤儿进出都小心了许多。
这是杨玄最为煎熬的时刻。
进,寸步难行乃至于有大败的危险。
退,四面虎狼将会夹击北疆。
风雨飘摇。
进退两难的处境,让杨玄破天荒要了酒水。
“裴俭掌管大军!”
杨玄丢下这句话,进了大帐内。
一坛子酒水,一个酒杯,没菜。
杨玄喝酒不喜欢猛灌,而是慢慢的品尝。
外面有人在来回走动。
杨玄喝了一杯酒,叹道:“老二,你晃悠什么呢?”
王老二掀开帘子进来,手背在身后,走过来,把一个油纸包搁在案几上,“空腹喝酒不好。”
油纸包里是肉干。
杨玄笑了笑,“好。”
吃着肉干,喝着小酒,耳边是音乐。
小日子不错。
“我是不是软弱了些?”
“不会啊!太装了也不好。下面的人会把你当做是神,无所不能。所以早些让自己露出弱点也不是坏事。”
“可在这个时代,统帅必须是英明神武的,否则下属就会各种不安。”
“这样啊!那可要我给你找些提高威望的手段?”
“是什么?”
“我看看啊!”
绿灯闪烁。
“有了,弄一条大鱼,从鱼嘴里塞绢布进去,上面写着大楚兴,陈胜王。不,是大唐兴,杨玄王。”
杨玄木然。
“不满意?要不就埋个石人在大营边上,令人挖出来。石人必须是独眼的,身上刻字,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老子关机了。”
“别啊!”
绿灯熄灭。
世界安静了。
杨玄突然笑了笑,“你的话,真多。”
他喝了一杯酒,突然一拍脑门。
啪!
帘子被掀开,林飞豹冲了进来,目光转动,寻找刺客。
秦国公松开手,脑门上一个巴掌印。
“让包冬来。”
包冬随军没啥事,就等着破宁兴后安抚民心。
他和麾下不参与厮杀,故而每日不是睡觉,便是睡觉。
一杯茶端着,翘个二郎腿,哼着歌,包冬在琢磨着自己的生意。
回春丹的生意越发好了,不过最近出现了些竞争对手,打出了一夜数次不是梦的口号。
“我得回应啊!”
原先的口号是:回春丹,她好,你也好。
时过境迁,这个口号依旧深入人心。
可男人毕竟是喜新厌旧的生物啊!
包冬准备换个口号。
“包主事,国公叫你。”
帐外有人喊道。
“来了。”
包冬急匆匆的去了大帐。
一进去,就看到了赫连荣和赫连燕二人。
“见过国公。”包冬行礼。
“你来的正好。”
杨玄说道:“我
这里有个事非你莫属。”
包冬早就闲出鸟来,闻言大喜,“国公只管吩咐,下官万死不辞!”
“果然是玄学的杰出子弟。”杨玄赞道,“当下的局势你也知晓,赫连通死守不出,咱们无可奈何。你带着人潜入宁兴.”
晚些,包冬和王老二,外加老贼,三人换了北辽人的衣裳,悄然出发了。
大营中,杨玄杀气腾腾的道:“裴俭领军前往江州城。”
“领命!”
裴俭率军两万出发了。
江州各处震动。
杨狗要进攻了。
各处城池就紧闭城门,等待杨玄的大军赶到。
而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掩护包冬三人越过江州一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