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育:「......」
「回去告诉石逆,既然走上了谋反这条路,他便该知晓,不成即死。」秦王摆摆手。
春育说道:「清河大军云集,殿下难道就不担心在南疆折损太多,无法镇压天下吗?」
「你说这个倒是有意思。」
李玄笑了笑,「其一,孤起兵的旗号是什么?讨逆。逆贼一日不死,孤便不会收兵。这是孤竖起的大旗,孤不会亲手放倒他。」
这是要赶尽杀绝之意。
「其二,就凭石忠唐,也想让孤的大军死伤惨重?他想多了。」
春育被带了出去。
大营中,将士们往来不绝,但却秩序井然。
那些北疆军将士看着便是精神抖擞,眼中有神。春育有些茫然
,听到身后的随从说道:「北疆军好生精神。
可我们呢?
春育想到了叛军当下的情况。
新卒还好,几顿饱饭吃下去,被忽悠的找不到北。
可那些跟随石忠唐从关中败逃回来的将士却有些沮丧。
土气,差的太远了啊!数骑疾驰而来。
春育回头,见他们停在大帐不远处,随即进了大帐。
没多久,就听到了鼓声。
「这是要出击了。」春育看到大军开始云集。一队队将士集结,按照所属开始汇集。
春育等人领到了自己的战马,顺带还给了他们干粮和饮水。
「走吧!」
送他们的小吏在大营外冷冷的道:「再见。」再见?
「清河见!」小吏说道。这般自信啊!春育上马。这时,骑兵出营了。
接着大营中传来了欢呼。「殿下千岁!」
这是秦王出来了吧!
春育没回头他担心多看一眼就会令自己越发沮丧。
一方士气高昂,将士相得。一方内部矛盾重重,尔虞我诈,互相倾轧.......这一战,难啊!
大军出营,直奔松州城。
两日的攻城战中,守军死伤不少。
王世明早已没了当初的豪气干云,他的肩头昨日中了一箭,此刻连刀都没法拿。
「来了。」王世明看着渐渐逼近的北疆军,对潘恒说道:「老夫估算着,怕是就在这两日了。」
潘恒运气不错,没受伤。不过看着颇为疲惫,眼袋很大,「好歹多坚守几日。」
「好死不如赖活着?「王世明看着北疆军步卒前出,惨笑道:「可那不是活着,而是煎熬。」
潘恒摸摸自己的眼袋,想到这两日夜里噩梦不断,不禁叹息,「这一劫,怕是过不去了。」
「万胜!」
北疆军阵列中爆发出了一阵欢呼,接着步卒开始了。
「魏副使呢?」潘恒突然回首看着南方,「他率军就在后面,若此刻他能牵制一番北疆军,咱们也不至于这般艰难啊!」
从开战至今,魏明的人马压根就没冒个泡。
「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王世明冷冷的道:「咱们便是送死的,魏副使不肯跟着咱们陪葬。」
「谁来管咱们?」潘恒怒道。
「老天爷!」
王世明指着苍穹「咱们杀孽太重了,黄州屠城。乾州屠城,那些冤魂不远,正在等着咱们索命呢!」
「将军后悔了吗?」潘恒问道。
他没说后悔什么,但王世明却知晓。一
投机机开始发威了。
被砸中的人连惨叫都没机会发出,随即成为肉泥。
「老夫不知......」
王世明喊道:「杀敌!杀敌!」叛军鼓起余勇,拼命拦截北疆军。但今日北疆军却是从四面发起进攻。直至午时,叛军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两日的攻防战让叛军知晓,北疆军矫情,中午也得来顿饭。
如此,叛军也能获得一个喘息之机。铛铛铛!
果然,鸣金声传来。
城头的北疆军开始交替掩护后撤。守军心中一松。
终于又熬过了半日!
再熬半日,好歹又能在这个世间多睡一觉。
真是幸福啊!
这一刻,每一瞬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如此的可贵。就在此刻,十余道身影在后撒的北疆军身后猛地跃了上来。
手中长剑闪烁着。「是修士!
床弩那边的叛军正在拿着水囊喝水。剑光突然临头。
紧接着,那些后撤的北疆军回身开始冲杀。不到半个时辰,城头大部失陷。
潘恒胸口中了一刀,奄奄一息躺在靠近城垛的地方。
噗!
一人重重的倒在了他的身侧,潘恒看了一眼,是王世明。
王世明的嘴里在不断的涌出鲜血,潘恒只觉得心中一片宁静,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他问道:「将军,您真的不悔吗?」潘恒不等他回答,说道:「我悔了。」
王世明吐出一口血,惨笑道:「老夫就.......就后悔一事。」
「何事?」「当初老夫.
老夫曾有机会去投北疆。老夫......没去。」
大乾十六年十二月,秦王破松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