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当时白净软绵绵地窝在里面,怎么逗她都不醒,送去社区医院之后才知道是被人打了镇定剂。”
他不知道当初绑架她的人是跟黎家有多大仇,竟然让一个小孩儿如此遭罪,又将她丢在雨里自生自灭,一个人逃了。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后来就给她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不知道是不是镇定剂的副作用还是名字的原因,她那段时间就真的很爱睡,于是我就把眠眠改成了绵绵。”
扎着小揪揪的小姑娘承欢膝下的画面仿佛还在昨日,厨房里手忙脚乱的人,如今竟已这么大了。
“人老了就爱回忆,今天跟你说这么多,你就当听了个故事。以后,不要再带她回来了,黎家人会不高兴。”
堂屋内传来动静,黎衾已经煮好饭将厨房的菜热好摆上桌。
姚振华起身收起椅子看了眼门口的人,犹豫片刻开口,“其实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身份权利去过问你们的事,但是我还是希望在有些事情上,你们能给她自己选择的机会。"
选择,现在他会是她想要尝试靠近的选择吗?
因为明天就要收假返校,两人和姚振华吃了个晚饭后就立马启程飞回了金陵。
回京禾湾的路上,黎衾翻包时怎么都找不到从姚家带过来的那几本书,她记得当时明明有转手给沈吾之让他收好的。
“不小心落在那儿了,下次再拿。”
“下次?”
那是几本之前没来得及看完的闲书,市面上很好买。
“嗯,”沈吾之侧眸看她,“不是很重要吗?”
黎衾看着面前面色平静的男人,弯唇,“嗯,很重要。”
——
那天从平港回来不久后,黎衾就一直觉得身子有些沉,原以为是上课累到了,又或者是小感冒熬一熬就能好,每天依然坚持去学校上课。
等到第三天夜里时,身子已经变得又冷又热,浑身酸胀难耐,辗转难眠。
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感染了,最近每个班里都有几个学生请假。
前两天还能撑着身子勉强上课,过了今夜,她不确定明天能不能起来。
艰难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撑着身子给年级组长和办公室主任分别发了一条请假申请。
通知完学校那边终于才没有负担地趴在床边继续咳嗽。
不知是不是撕裂般的咳嗽惊醒了主卧里的人,黎衾面容通红地趴在床边干咳到泛泪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门口的男人看见黎衾趴在床边就预感不妙,打开了卧室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