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终于知道了救自己的人是何模样,却也依然没想过冒昧打扰。
她的生活本该如湖水般平静、安适。
可一旦有了交集,关于她的消息传到耳边似乎也变成了轻而易举的事。
此时,不知名的流言正伤害着她。很轻易的,他找到了流言的源头和始末。
他是流言的因,而她,正承受着那次善良的果。
“沈总,那我需要告诉她是您在背后帮她吗?”陆郁文正在准备两天后的开庭资料,届时,她一定会再问。
施以援手者便是推入深渊之人,他怎么重新站到她面前?
“不用。”他语气清冷。
随着事件调查的深入,她的身世也随着流言剖开在他面前。
做完所有的验证,他终于明白当初那种“似是故人回”的感觉不是错觉。
她就是故人。
这些年,他一直密切关注着金陵地区乃至周边的失踪人口信息,因为一点小道消息,还曾怀着一丝希望前往国外找人,最后无功而返。
能做的努力他都尽己所能地做了,可时间越久,线索变得越来越少,像是一潭不再起波澜的深渊,黑暗、压抑,让人看不见底。
后来,他去金陵大学的次数更加频繁起来,只是远远看着。
怀着拨云终见日的心情,他把消息带回了黎家。
他想,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错误总该结束了,或许在未来某天,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时,两个人可以重新向对方介绍自己,正式的,他再对她致一声谢意,又或是歉意。
原以为,今后就是这样了。
老太太六十八大寿的日子,温若岚原本想回来替她操办一番。但老太太不愿铺张,想低调点,只让沈吾之沈言川两个人回来陪她吃顿饭就行。
这种事自然是只要老太太高兴怎么都成,她也就听老太太的继续待在港城。
这天,沈吾之去了趟金陵大学就立马回了大院陪老太太吃饭。
吃完饭,沈言川回了学校上课,沈吾之留下来陪老太太解闷儿喝茶。
“你说,像我这样的一把老骨头,活着是不是就没什么念想了?”老太太看了一眼坐在对面茶席上身着清贵的男人,开始唉声叹气。
今天本是高兴的日子,老太太还刻意收拾了一番,这会儿却突然伤春悲秋了,沈吾之自是晓得老太太应是话里有话。
沈吾之从茶罐中夹出一小撮茶叶,放入壶中,“奶奶,您有事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