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也不知道容妃的演技何时竟然这般厉害了,说谎都不眼红,还能说谎说得这般顺其自然!“臣妾是……臣妾是……”颖贵妃本来是想找个理由说的,可是看着许令仪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颖贵妃心里内疚极了,她忙抬手,用那精致的袖口替许令仪擦拭着发间的水渍,眼底也全是内疚:“娘娘,您还是先去臣妾的寝宫,换上一身衣物吧,此事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一定让容妃在您跟前跪地求饶!”
颖贵妃的语气恨不得将容妃扒皮拆骨!
而此刻正在自家寝宫中休息的容妃突然猛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剧烈的响动声让容妃身旁的听月都傻了眼,忙将柔软的丝绢在铜盆那漂浮着玫瑰花瓣上的热水上过了两次,随即呈到了容妃跟前,低声道:“娘娘请用。”
容妃也被方才那个喷嚏给惊住了,她取过听月手中的丝绢,缓缓擦了擦那红唇,清澈且愚蠢的眼底露出了一丝疑惑:“莫不是颖贵妃在说本宫的坏话吧?毕竟这后宫之中,除了她也没旁的人敢说本宫的坏话了。”
说起今日的事情,容妃心中还有些疑惑,她近来有几次总是会断片,忘记自己先前在做什么,她还以为是自己精气血不足,还命徐太医来多看诊了几次,但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娘娘身体康健。”
“总不能太医都被人收买了吧?”容妃有些惊讶地抬手捂住了红唇,可是她在宫中并无树敌。
更重要的是,谋害妃位,那是多大的罪名。
听月明白容妃在想什么,这段日子以来,娘娘着实有些奇怪。
娘娘偶尔会对她格外好,格外照顾她,但偶尔也会如同往日一般不温不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听月也弄不明白,不过她见容妃这般紧张,便低声道:“娘娘无需担心,许是这段日子太累了些,况且奴婢每日都跟着您,您即便是忘记了那一段记忆,也都是在正常的,并无任何出格的事情。”
“有你在就好。”容妃郑重地点了点头,“只要你在,那本宫就放心了,不过……”她的话音突然一转,心中猜测到了一个不好的事情。
那就是,她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一定会是有人嫉妒她,所以暗中下了巫蛊之术,要害她的性命!
想到这些,容妃面色惨白,忙道:“明日,明日去替本宫求几道平安符,本宫要将那缠着本宫的鬼魂永远镇压!让她永世不得出!”
容妃面色阴冷,说出的话让一侧的听月听了都有些胆战心惊。
平心而论,虽然不知道谁附身到了容妃娘娘身上,但是那位娘娘在的时候,对待她也好极了。
听月从私心讲,并非想让那位娘娘离开。
但是容妃娘娘的担心也是正常的,谁会允许旁人占了自己的身体呢?
“娘娘别担心,许是虚惊一场也说不准。”听月略带私心地在容妃身旁低声道。
然而容妃听了听月的话,眼底却出现了一抹不悦,她冷声道:“怎么,你难道也为那些害本宫的人说话?你跟在本宫身旁多年,本宫对你的好,全部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