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你竟敢替梁王说话?”
昭宗想着,梁王猖獗,倒也罢了。你柳璨乃是朕的宰相,岂能容你胡说?
不料柳璨接下来的话让他大为失望:
“柳璨:圣人息怒,臣夙夜思虑,如今天下纷纷扰扰十年间,究竟根源何在?不外乎令行不能禁止,朝野之议不能达于天聪,故纲常紊乱,宦官嚣张,军民不宁,山川不靖。今四夷有侵吞之意,草莽多陈涉之辈。圣人若刚愎自用,诚恐大唐三百年天下,朝不保夕啊!臣职责所在,故当死谏!”
文死谏武死战,是文武臣子的最高境界。
现在柳璨就是一副文臣最高境界的姿态。
官家气急败坏:柳璨你究竟是谁的宰相?你在替谁说话?造反了啊!昭宗气急攻心,竟然说不出话了,只是愤怒地用手指着柳璨。
朱全忠直接忽略皇帝那颤抖的手指,大声吼叫起来:
“官家当速速降旨捉拿益昌公主李靖平安、李存勖等人!若再迟疑,孤当自行其是!”
葛从周心想大王这么急迫,只怕真要把皇帝气死,那可就糟糕了。他赶紧开口缓和一下官家的愤怒情绪:
“官家,臣以为柳老相国所言,句句箴言,还望圣人听取。如今之计,便当肃纲纪,定规则。臣请圣人下旨,削去益昌公主名号,以儆效尤。”
昭宗缓过一口气来,马上坚决反对。
“要朕处罚九儿,休想!”
海可枯石可烂,朕的女儿不容侵犯!
朱全忠马上明白了:官家对九公主的感情无比深厚。那么,就先不提李九娘,反正现在也没逮住她:
“臣还要奏之官家,连京城都发生如此恶劣的杀人案件,军民百姓如何安居?”
虽然梁王的语调还是桀骜,但不再提惩罚九儿,昭宗也就暂时和他周旋。
“梁王究竟意欲何为?”
眼看昭宗只有招架之势,朱全忠也就决定收网,提出自己的要求了。
“圣人明鉴!自古道,纲举目张,如今恶徒公然行凶,良民无处容身,就是因为纲纪不肃!臣请设立诸道兵马元帅府,臣愿整饬兵务,严惩奸佞,使国家安宁,百姓乐业!”
昭宗马上听明白了:梁王这是要夺取兵权!怎么办?
当年的秦始皇,为了兵权不会落入外人之手,甚至终身虚设“太尉”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