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业和黄四娘回到流霜殿,把今天明政殿门口交锋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个透。大家连说带笑,气氛轻松异常。
王后略有些遗憾。
“早知如此,还不如本宫亲自去见这契丹公主呢。”
黄四娘连忙说:“要是娘娘亲自出马,那公主哪里还招架得住?肯定落荒而逃。”
王后淡淡一笑:“逃?那可不行。本宫还要她挡住契丹的大军呢。”
张承业想了想问:“大王现在说的这个做生意的榷场,不知能不能止住契丹犯境。”
王后点头:“大王这回的主意,着实不错,本宫看他,做大王越来越老练了。只是契丹掠夺成性,是否肯归顺王法,殊难预料啊。”
王后的问题,不但张承业他们无法解答,只怕连公主本人,也无法回答。
就像有些人虽然家境富裕,但还是忍不住要去偷窃。对他们来说,偷窃是一种享受一种刺激,一种生活方式。
榷场虽然能解决契丹人的物资匮乏问题,却无法取代契丹人的掠夺时带来的刺激和快感。
张承业无法回答王后的问题,但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娘娘,那件军书,的确不是假的。”
王后思绪也回到这个疑点上。
“军书不假,但是准确吗?”
作为河东监军,张承业对军书是司空见惯。
“回禀娘娘,军书未必都很准确。但是像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老奴还没有遇到过。”
王后想了想:“张公公你是说,无风不起浪?”
张承业反对这种说法。娘娘说的太轻了。
军书上报的事情,如果说是“一阵风”,那也一定是狂风。
“娘娘,老奴猜测,云州肯定出了大事,不可等闲视之。”
谁把云州的军情等闲视之?张承业没有说。在王后面前指责大王,跟当面指责大王,好像区别不大。
王后问道:“那么军书上还说,契丹公主被扣留为人质,显然荒谬嘛。”
张承业说道:“老奴只是判断,云州出了大事。至于误报公主被扣押,老奴觉得很可能是细作错报。但不该因为错报人质,就否定云州出事。”
这个分析没毛病。你不能因为左手健康,就说右手也健康。
两码事。
王后也明白过来了。
“现在不知大王还在不在明政殿?”
张承业倒是不怕辛苦。
“老奴这就去寻大王,不知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