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奶在屋内嚎了几声,便再没了声响。”
“澄儿,我们赵家当真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吗?我大伯医行青阳,不说华佗再世,但也救病无数。我阿爹阿娘,我阿奶他们,更是一辈子从未害过任何人。为何我们赵家,会遭到这样的灭顶之灾!?”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我们贫贱百姓的命,但真就只是刍狗而已,不值一提吗?”
“这世上,究竟还有没有王法!?”
静娘一把捂住赵京墨的嘴。
“我的天爷!墨儿,你心里有再多的怨恨,这里可是上京!虽然咱们都是自己人,但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不能因为自己的言行,而害了澄儿和大郎君了,你便是有再多的冤屈,咱也不能……不能在这里骂这些话……”
赵京墨哭的双眼肿如核桃。
一张帕子都已经湿透了。
刘静娘只知道她家遭了人命,却不知道真正的内情。
此刻听见竟是这样的惨烈,也是感同身受,心痛不已。
可即便如此,她到底比赵京墨多了一些理智,所以听到她口出一些狂言,便立即捂了赵京墨的嘴。
姜晚澄双眸也熬的通红。
她怎么也不敢想,赵家竟然遭遇如此荒谬的惨剧!
此刻,她捂了捂眼睛,也寻回一丝清醒:“无碍,这是我家中,她们便是听见什么,也都不敢胡说。”
紧接着,她转头又问赵京墨:“墨儿我问你,你上京,是准备告到京府衙门的吗?可准备了状纸?可带了他们戕害逼迫你们赵家的什么证据?”
赵京墨已经哭的脑子发懵,心中悲痛难以言述。
这世上,她如今能信之人也没有几个。
姜晚澄,绝对是其中之一。
又过了一会儿,赵京墨情绪稳定了些,才又答道:“我托村长还有赵良大哥他们帮着,写了状纸。将我阿奶,爹娘,大伯大伯娘,还有朗哥儿他们的丧失办理后,又将侄儿他们托付给飘儿姐,我便乔装上了京。”
“路上若不是遇见静娘和白三大哥,我或许也不会如此顺利的上京来,还能知道澄儿你也在此。”
“不过,瞧见大郎君还活着,我也为你们感到高兴。最重要的是,我能赶上你们二人的婚事,澄儿……是我,是我打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