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还在敲门,这次敲的是厕所门。
“小白,你到底怎么了?”
越成闲试图和外面的人沟通,可此时的白良就像一个只会撞门和喊“开门”机器人一样,对越成闲的话充耳不闻。这让他想起了丧尸片里的场景,一堆丧尸围在外面,吵着要吃他的脑子。
越成闲不自觉地握紧了那把幻觉中带出来的匕首,不知道是不是沾上了自己的手汗,上面的几块宝石有些湿润,刀柄处传来的温热感让他莫名有种安心感。
“我手上可是有武器的,你们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越成闲对着外面大喊,那头回应给他的只有更强烈的对门的冲撞。
不知道外面的人哪来的怪力,金属做的门已经被撞出了几块变形的痕迹。他抵住了不断晃动的门板,死死地握着那把匕首。
砰!
一只手从门缝中伸了进来,金属门的锁竟然硬生生地被外面的人撞坏了。
越成闲用马桶搋子打着那只手,嘴里不停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外头的人不依不饶地想要冲进来,越成闲只好不停地用马桶搋子打着他们的手,试图将他们紧紧扒拉着门缝的手打下来。
在争斗中,越成闲不小心碰掉了扫把,原本支撑着门不被撞倒的力量少了一大截,厕所门被彻底撞倒,几个人倒在了厕所的地上,手伸到越成闲的脚边。
越成闲丢下了马桶搋子,捡起了扫把,一面打掉他们的手,一面趁他们起身的功夫跳出了厕所门。病房通往走廊的门也倒在了地上,后面也有几个趴在地上的人,看样子是前面的人倒下以后,他们一时间失去重心也顺势倒了下来。
越成闲用扫把清出了一条路,跨过几个拦在门口的人。
走出病房门的一瞬间,越成闲发现周围的环境忽然暗淡了下来,虫子的叫声和啮齿动物的细细簌簌声传进了越成闲的耳朵中,闻着周围清新的泥土味,他意识到,自己回到了幻觉之中。
“不好!”
他心中惊呼一声,自己此刻正站在院子之中。而姥姥提醒过他,亥时以后千万不能出房门!
越成闲回头,想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他看到了一个飘在空中的人头,是个女人,长长的头发在地上垂了一大摊。
月光下,人头的脸煞白,嘴边挂着条鲜红的痕迹。
“鬼!鬼啊!”
越成闲大叫着,往中堂的院子跑去。
“姥姥!姥爷……”
他忽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上了一大截头发。他惊恐地撕扯着头发,但头发好像有生命一般,不仅没有被拽下来,反而缠上了他的手,让他没法发力。
看来想向姥姥姥爷呼救是不可能的了。
那人头倏忽一下,飞到越成闲脸上。
“公子,奴家叫了这么久的门,你终于开门了。”
那人头的嘴并没有动,越成闲不知道她用什么部位发的声,只听见细小如丝线碰撞般的声音。他思索一番后,才想起来女人是鬼,在这种情况下考虑一个鬼用什么发声好像并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