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蓉的卧室珠帘轻纱,雕床锦帐,一应陈设,很似女儿闺房。
此时床上正躺着一位面若死灰,眼凹骨凸,身如干柴枯瘦之人。
“咳咳,原来是恩公当前,本应亲自侍奉恩公。咳咳,奈何鄙人卧床不起,心中实在愧疚难安。”
躺在床上的萧河胸廓起伏,听说眼前之人便是救下妻儿的刘浪,一时激动,肺部如扯着风箱一般咳嗽不止。
姜蓉赶紧将他扶起靠在怀中,萧河头一歪,吐出一口浓痰来。
小翠早已在旁边捧着痰盂等候。
“恩公,怎么样?我夫君到底中的什么毒?”
“呵呵,萧公子所中之毒非一日之功,乃日积月累所致。不过幸好是世俗之毒,我就替他解了吧。”
刘浪并没有将手从萧河的脉门上拿下来,而是导入一股灵力开始给他解毒。
“多谢恩公!夫君,这样说起来,定是府中之人给你下毒。而且今日恩公来府上,竟然连门也进不来,此中必有蹊跷。”
姜蓉也是个秀慧中外的女子,早在丈夫起病之初就有某些猜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而她家自祖上坐化在炼气期家道中落后,又是远嫁落雁城,只有小翠和福伯跟着来到异土他乡。
丈夫一倒,可以说在萧家势单力薄,几无依靠。
而这次从京城回来,也是去皇城找本家想办法给孩儿治热毒的。
没想到在皇城当个小官的大伯亦是艰难无比,在尔虞我诈的官场上风雨飘摇,勉强撑着不倒。
当其大伯拿着祖上供奉令牌去求皇室之时,竟然连供奉令牌也被收了去,只给他升了半职,赐下一些财物便打发走了。
“萧公子暂且不要说话,我这里马上就好。”
刘浪见萧河情绪激动,内脏都在颤抖。
为免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出意外,还是让他将愤怒的话语悄悄咽下。
“把痰盂端过来,萧公子的毒已经解了。”
“快快,小翠,对,就放在这个位置。”
姜蓉脸色一喜,让捧着痰盂的小翠走到近前。
刘浪也不再迟疑,灵力催动,将聚集到胸口的一团毒素从萧河口中逼了出来。
只见萧河吐出一口腥臭的黑血,整个人的气色瞬间好了不少。呼吸的时候,肺部也没有了扯风箱的声音。
“恩公救萧河一家子性命,可谓再造之恩。请受我们夫妻俩一拜。”
萧河说着就要挣扎着爬起来,奈何身体还是虚弱,瘦得一丁点力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