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武顺的脸色瞬间没了血色。
二妹与晋阳公主投缘是天大的好事,与晋国公投缘,二妹怎么敢的?
“二妹,你就不怕晋阳公主知道?”
武媚娘微微笑道:“晋阳公主早就知道了,我也常去公主府拜见公主。”
“晋阳公主贤惠大度,我又为在外奔波为公主府打理产业,公主也不至于容不下我一个庶人。”
武顺听了不由松了口气,随即又忧心忡忡道:“可你曾经是先帝的嫔妃,若此事被皇帝了又该如何?有晋阳公主在,晋国公未必会怎样,但是你怕是会承担皇帝的怒火。”
武媚娘微微笑道:“陛下也知道内情。”
武顺听了不由呆住了,晋阳公主大度能容人还能理解,但是皇帝怎么也不计较?
见大姐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武媚娘笑道:“他年少英才,功勋卓着,又有从龙之功,与陛下投契,并不是因为是晋阳公主的驸马才被陛下信重。”
武顺听了这才恍然,她久不在长安却也听过房遗爱之名,今天才真正体会到了房遗爱的权势和圣眷。
连先帝的才人都能收入帐中,这等圣眷谁人能及?
这一番话说起来可谓是一波三折,不过最后武顺还是感到喜出望外。
这是她来长安的路上想都不敢想的富贵。
若她仍是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一定会为二妹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
但她早已经不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她只是一个历经坎坷,受尽羞辱,带着一双儿女挣扎求活的寡妇而已。
她只求后半生能衣食无忧,只求儿子能有个好前程,只求女儿能有个好归宿。
二妹能攀上一个贵人,她并不觉得可耻,只是感到如释重负。
这个时代,女人想活的好实在是太难了。
杨氏笑道:“你这一路劳顿,也辛苦了,先去梳洗休息吧。”
早知道大女儿会带着一双儿女回长安,杨氏早就让丫鬟收拾出了房间。
武顺带着儿女回了自己的房间,一番梳洗之后,又用了饭食,儿子和女儿皆以沉沉睡去。
不过武顺却睡不着,她正拉着二妹说些体己话。
姐妹俩先是说了这些年的经历,各有各的苦楚,姐妹俩的那点疏离感也迅速消融。
母亲带着她们被逐出国公府的时候,武玥年纪小还不懂事,反倒是她们姐妹俩更有同感也更亲厚。
其实武顺最关心的还是武媚娘与晋国公的关系到底靠不靠得住。
“说来也是命运使然,我与他有过几面之缘,我被贬为庶人,就是他去宣的旨,原本宣过旨之后,他就可以一走了之。”
“结果他却主动派马车将我送回了家,我那时就觉得他心善。”
“后来,妹妹病重凶险,我实在走投无路,只得去找他求助,他很爽快的帮忙请了御医。”
“这一来二去的就有了来往,他也怜我处境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