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新设备,难度并不大,唯一区别就是整段组对相对复杂。
以往他们组里只对接单口,不需要在意其它部分,整段组对则不同,不仅要保证整体平行度,还需要保证母线总长对角线差量,等一系列工艺要求。
周国强与小东组,属于相互交流相互学习经验。小东组之前就是干整段,但组对速度慢,周国强则是组对速度快,但没干过整段。
至于少有往来的三铆,三个人一条线,速度上也抵不过周国强,好在人家就三个人不变,不存在分干锅炉的部分,算是成功脱离锅炉活的典型。
上班无岁月,依旧是每天重复塔筒组对,除了周国强与陈师傅不挪坑外,其余组中师傅,轮流过来帮忙。
说好听叫帮忙,说难听点就是混。除了吊筒节时可以搭把手,其余部分,大多是由周国强和陈师傅来完成。
旧车间时,好歹还有个手工拉倒链的部分可以当做一起出力的理由,如今只能干瞪眼。
周国强时不时思考一个问题,伴随着国家富强技术越发先进,机械自动化是必然的大方向。
可机械自动化,便捷提速生产的同时,定会淘汰原有多余劳动力,最终实现机械替代人工,用最少的人员,干最多的活。
那余下的低阶劳动力,又该何去何从?提升能力不可能在大范围里实现,原因在于整体知识水平不达标。
下岗再就业,更是老大难问题,三十五岁,大专以下文凭,根本不可能找到理想工作,社会在进步,注定跟不上脚步的中年一代被淘汰,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周国强看着手中的工资条,拿着那份与老厂没太大变化的奖金,貌似新厂房也没给他带来太多变化。
每次开钱,工人们都会进行一个永恒不变的环节,攀比。
“强子,你们这个月不少拿吧?算总口数,你们组可比我们组多了二十几道。”
小东组虽同在二跨组对,但他们的奖金却并不是二跨直接发放,而是将钱下播三跨小件,再发放。
只因小东组隶属重组后的三跨小件车间,当他看到周国强发了奖金,第一时间前来庆贺摸底。
“唉……也就那样,你们啥时候发?估计能开多少?”
周国强同样会在意小东开多少奖金,任谁还没点攀比心理。
“我报账算下来,还没你多,没办法肩着锅炉底座呢,好在我们轮换,干半个月能拿这个数我知足了哈,你知道的干锅炉底座,那点活可比干塔筒清闲。”
周国强内心多少是有那么一丝不平衡,他一个月不动地儿,忙活一个月,跟人家半个月没啥差别,要知道小东不干塔筒那半个月,时常休息,锅炉底座并不是每天都有活。
虽说他们还肩着锅炉内胆,是可以分到锅炉奖金,可锅炉奖金压的很低,根本无法与塔筒奖金想比较。
“对了!我听说三铆那几个这个月可拿了不少呢,人少就是不一样,唉!”
二跨,三个组对,最合适的当属三铆,单干塔筒,就算没周国强干的快,可也不会差太多。
“额……你好歹还能休息几天,少赚了也不赔,不像我,干的越多赔的越多。”
周国强无奈自嘲,刚巧看到三铆组对有人开了钱回工位。
其中有一个与周国强年岁差不多的小子,周国强与他偶有接触。
“郝工,拿了多少?”
“嘿嘿,我们拿不过你,谁不知道组对塔筒,你小子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