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笑着用方言远远地与那男人说话,看似是能作主,人却是躲在一行人的最后。
听到熟悉的语言,男人这才半信半疑地稍微冷静下来。
也不管怀中的孩子哭得多吵,他举枪戒备,随后才大声用方言继续说话。
“他说什么?”
小郭拧着眉头听了半天,愣是没听明白,凑近阿丘小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
“哎,你不是比我们来得早吗?”
“我是比你们来得早,但半个月也不能让我听懂他们滇市方言啊,更何况,他说的好像还和市里的不太一样。”
阿丘板着脸,双唇迅速张合说话,除此之外,浑身上下丝毫不敢松懈,紧张注视着前方的动静。
小郭歪了歪嘴角,下意识地“啧”一声,只得寄希望于那骗子能准确翻译给他们。
只见顺子和那男人叽里呱啦交流几句后,男人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
江川柏目不斜视,始终紧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右手无声息地探入衣内口袋,随时做好准备。
“他说什么?”
声音低沉磁哑,夹杂着尘土飞扬后的粗粒感。
顺子挑挑眉头,扯脖子大声道:“他问大哥你是干嘛的,还问那个女同志是干嘛的,说你们不是本地人和你们没关系,让你们别多管闲事,别想着抓他。”
声音挺大,夏怀夕站得有些距离也能听个一清二楚,一字不落。
闻言,她连忙冲顺子喊说道:“我是首都大学的学生,跟老师们来这儿是挑娃娃去首都学中医的!”
听到她这话,顺子咧嘴一笑,偏过脑袋看向江川柏。
“大哥,你呢?你是干嘛的,来这儿来追嫂子回家的?”
顺子一开始可没打算跟来,正乐得听成老板说话时,就被折返回来的小郭他们带过来的。
这会儿成了这唯一能翻译话的,他忍不住调侃,也算是报了方才被威压的仇。
江川柏眉眼微微抽动,严肃的面容竟透露出一丝心虚,眼珠子也在极短时间内虚晃了一圈,有意无意地扫过夏怀夕的方向。
迟疑几秒过后,将视线从那道身影移开,紧了紧下颌。
道:“从部队退伍后,开保全公司给人当保镖,腿伤恢复得不错,这两年挣得也挺多的,来这儿就是给人当保镖,另外……我和她没关系。”
顺子一愣,随后迅速反应过来,对那边翻译。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以为这位大哥是话少的一类人,怎的原来能说这么多字?
跟表哥相亲似的,就差把家底都报了一遍。
等他用方言翻译完,就听前头小郭在那儿唉声叹气。
“江哥,你怎么能说你和嫂子没关系呢?嫂子听了心里该多难受,你这之后还怎么把嫂子追回来啊!”
顺子听后闷声一笑,看着小郭的后脑勺,有些怀疑里面装的能有多少脑子。
“就这你还给人当保镖,把人全家上下都告诉杀手,就真不怕人被你害得灭门啊?”
顺子轻飘飘说完,又是不屑地抱胸一笑。
那模样看得小郭恨不得拿铁皮桶往他头上一套,再往山崖上丢下,真是欠揍!
奈何现在情况特殊,他也只能恨得牙痒痒的。
看了看神色平静的江川柏,要给自己找补,“这点我比你清楚,感慨一下而已,江哥为嫂子准备很久了。”
希望嫂子没听清吧。
夏怀夕听见了。
刚好孩子哭累在那儿大喘气,虽然有些距离,但江川柏最后一句话她还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