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画一见到云天,忙递上手中大布包,“别的也没从那县令处弄来,不过一些熟肉和肉干,兄弟们辛苦。”
云天也不可客气,接过来,翻翻,拿了两大块熟肉扔给一旁的人,“给兄弟们分了,现在就起锅造饭,半个时辰后启程。”
掏了把肉干在手里,余下的又扔给另一人,那人接了笑嘻嘻晃出一口大白牙,“小的知道了,这是回去给其他兄弟的,一定放好。”
云天吼道:“你小子别偷嘴,分出一半给郎健的人。”
大白牙依旧在笑,脆生生的应,“是!”
苏如画看着两人大嗓门的来回吼,从马上下来,走到云天身侧,“这趟粮换得可顺利?”
“顺利。”说是顺利,云天的表情却很像是便秘,“城里那群王八羔子弄出去的起运粮,竟然连麻袋都没换,还盖着县衙收粮的大印,这就敢拿出去卖。”
说起这事还气得不行,当初看到时,他个稳重人差点没把牙咬碎了,那印记明晃晃刺得人眼睛疼。
苏如画想了想,反而不觉得意外,点头道:“不换袋子也正好混在官仓里,倒是没人会怀疑。”
云天也点头,“也是,倒也方便了这次换粮,省了我一袋一袋折腾。”说高兴了,扔一块肉干在嘴里嚼起来。
“你那粮是整车换的?”苏如画有点惊讶,眯着眼看云天。
“嗯!”云天咽下嘴里的肉干,“马车我看了,都大差不差。他们的马没咱军马高大,我就把马换到他们赶的车上。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换好二十车。兄弟们这几天只辛苦在路上了,其他都好,不过是白天睡觉,晚上起来干活。”
苏如画听说这么顺利,笑起来,“干得漂亮!”
云天看埋锅造饭那边差不多了,“用完这顿咱们也走。估算着时间,他们的第一批粮也该到岸了。”
苏如画脚尖一踢,踢出一块不大的石头,直奔霍六而去。“你带人走最前面吧!不知道县令会不会追来,我带着那伍人押后。”
霍六正等着开饭,在那聊着自己这几天的功绩,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偷袭,挨了一下,“嗷”了一嗓子,“谁打老子?”回头看到参军递来一个眼色,一下就哑了声,挠了挠头,转回身,继续吹他的牛去。
“这……不会有什么凶险吧?要不参军先走。”云天觉得这样不太好,都知道押粮时走在后面的累。
苏如画不怀好意的笑起来,“承蒙水县令这几日好吃好喝招待,他若真追来,也和他好好道个别。”
云天见苏如画这么说,不再客气,“行,那云天先走一步。”
云天一走,霍六就跑了来,“参军啥事?”
A笑盈盈,“从今天起你们伍人跟着我,在最后押车。还有,以后我在你那吃饭。”
“明白。”霍六应着声跑回去吃饭。
出乎苏如画所料,那水县令居然没有来送一程,也不知是他们运到了还没发现是陈粮,还是县令没有胆量找过来。
苏如画就带着霍六五人,一起押运着最后二十车粮,往安远走去。
有粮车速度自然是快不起来。
一路走来,大家吃的自然就是运输途中的军粮。这也是粮草在路上损耗的一部分。
林山北果然不是一般的能吃,苏如画几次看到他吃饭,都如野兽抢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