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画正在马车里无聊的晃着,突然听着有不一样的马蹄声靠近。
流年在车外说:“小将军,跟窦老将军往安远走时是不是路过明湖大营了?”
苏如画突然就想起到明湖大营之前那场冻雨,好险没冻死在那鬼天气,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对,路过了,全军还在这里喝的姜汤。”苏如画悠悠开口,并不美好的回忆。
“全军喝姜汤?”流年以为自己听错了。
“路上遇雨,所有人都被浇透,后来还转成了冻雨。要不是到了明湖大营,喝上姜汤,我们估计就得埋在这儿,根本到不了安远。”细想想,还有点起的篝火和熄灭了篝火之后架起的帐篷——也还是有美好记忆的。
流年听了咋舌,安慰道:“还有这奇遇!现在天气还冷,遇不到冻雨,顶多不过一场暴风雪。”
没有人想到流年会一语成谶。
第二天他们没有遇到雪,但遇到了暴风。
队伍正沿着一处山路慢慢前行,苏如画掀开车帘,看着车外,一侧是竖直的岩壁,一侧是悬崖,悬崖的另一侧又是一座山。
路并不宽,也就能容四匹马并辔而行的样子,苏如画坐的马车颇宽大,几乎把路占满了。
百草过来给苏如画按摩,说:“外面起风了,还有点大。”
苏如画想起在安远的风中策马扬鞭,大喊一声,“闷死本将军了!”
青豆与百草对视一眼,偷笑。
她俩曾经聊过:谁家大家闺秀不是过着四方天的日子。能坐在车里出门上个香,就一年不过一两次的事。偏偏咱们的小将军,没马骑,在车上坐着都会无聊到死。
百草接话道:“那百草如果不来,小将军是不是更无聊?”
苏如画趴着百无聊赖的活动着自己手指头,抓到了百草话中的重点,“怎么不来了?”
“师父说小将军的伤好了,按摩可以停。不过小将军不想停的话,也可以一直按着。反正对身体是有益无害。”百草一边按一边闲聊的解释。
“那你还是来吧,就算说说话时间也好过点,又不让骑马。都好憋死了。”苏如画觉得三个人在车上还可以聊个天。
百草又看了青豆一眼,青豆点了点头。百草手上用足了力道。
再次把苏如画按的一头汗,按的苏如画直抗议,“百草,你是不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
百草也不吱声,继续按。停手时才问:“小将军感觉怎样?”
“舒爽!走吧,不送了,就想睡觉。”苏如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眯起眼睛,像一只慵懒的大猫。
苏如画睡过去没多久,山里风更大了,吹的车帘啪啦啪啦的响。青豆忙把车帘压紧,不让风吹进来。
不过半个时辰,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仿若千军万马,势不可挡。
而此时队伍正走在山谷一侧的山路上,大风穿过山谷,时而发出尖利的啸声。队伍已经被风顶的举步维艰。
所有人都曲肘,掩住口鼻,眼睛也根本睁不开,风沙满天。
就算勉强睁开眼也只能看见前面的一人一马,在远处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飞沙走石打在人身上马身上,仿若暗处射来的箭雨。
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
姜遥岑知道这是走在山谷中的原因,没有办法,他只能命人继续前行。走出这段山谷就好了。